常掌柜闻言心放下了一半。随即找来伙计叮嘱了一番，亲自领着慕凌轩去了常家宅子，玄一自是跟随着。

常家宅院这边，柳大山老两口自被人带来之后，就被送进了一个房间，抓他们的人只说了句让他们老实待着，就走了。

门口留了两个护卫守着，不论二人怎么闹，都没人理会更不可能放他们出去。二人都很惶恐，特别是章氏，她一个乡下妇人，哪里见过这阵仗，吓得一边哭，一边骂陈舒曼，抱怨不该去陈家。柳大山倒还好，发现他们除了不能出去，房内点心茶水都有，对方似乎并没有为难他们的意思。便安慰老妻，与其闹腾，不如吃好喝好，等人来了再问问是什么情况。

而陈家和柳家就没这待遇了，直接带去了柴房。

常逸飞一开始并没有露面，只是让人前去审问。

刚开始这些人都一口咬定什么都不知道，说请柳大山老两口只是为了之前的事情道歉。柳成铭还扬言要去衙门告他无端扣押平民，滥用私刑。

常逸飞自是不相信，令人将人一个个分开，单独用刑。

很快就从柳娟身上得到突破口。她到底只是个乡下农女，原本和父母兄弟在一块，什么也轮不到她说。如今一分开，只是稍微吓了吓就把柳成铭那天晚上怎么和柳东城夫妻说的话都抖了出来。

不久后，被用了刑的陈舒曼也招了，和柳娟所说相差无几。

常逸飞听了属下的回禀，立刻让人将柳成铭拎了出来，打算亲自审问。

就在这时候，下人禀告，说常掌柜领着慕凌轩来了，常逸飞只得吩咐把人看紧，别弄死了，就去了前院。

几人在前院客厅会面，见面后相互见礼后，慕凌轩便直接开门见山问到：“常兄，如何了？”

“我将陈家和柳东城一家审问了，据她那位大伯娘和堂姐所说，柳大山夫妇会去陈家，是柳成铭出的主意，原本是想扣着老两口让柳絮拿种植菌菇的方子来换的，但因为柳东城反对，就变成了老两口在陈家做客，让人拿着信函去骗柳絮。只要柳絮交出方子，他们就会送二老回去。到时候方子到手，柳絮他们想闹也闹不起来。”

常逸飞说完，抿了口茶，随即又道：

“但是，我始终绝对不对，如果是为了骗柳絮交出方子，为什么会要求她亲自送来？明显这件事情一开始就是冲着柳絮去的，我怀疑柳成铭在从中作梗。”

慕凌轩闻言点了点头，“这个柳成铭怎么说？”

“咳，正准备问，这不小侯爷您来了么!”

“玄一，你去！务必让他吐出实情，人别弄死了就行。”

玄一闻言退了出去。

“我听常掌柜说，小丫头现在在狼牙寨？我对这边不熟，说说狼牙寨是个什么情况？”慕凌轩抿了口茶才问道。

“狼牙寨算是清河县最大的一个山匪寨子，据说大当家袁凯似乎是行伍出身，不知为何落草为寇了，十年前带着人占领了狼牙山。这袁凯倒是有些手段，将狼牙寨经营得风生水起。寨中喽啰众多，且训练有素。官府也曾经派人前去围剿了几次，但都无功而返。”常逸飞顿了顿，又补充道：

“不过他们平日里很少骚扰百姓，基本都是打劫过往富商，尤其……是那种为富不仁的富商，偶尔还会劫富济贫。所以百姓对他们的风评尚可。”

慕凌轩皱眉：“照你这么说，他们怎么会掳走小丫头，这不是不符合他们的行事？”

常逸飞：“这也是我奇怪的地方！”

“看来还得撬开柳成铭的嘴才行。”慕凌轩说着，手指一下一下的扣着桌面。

常逸飞颔首。

慕凌轩：“跟去的人可有带回什么消息？”

“那丫头还算机警，去的时候暗中还带了两个护卫。她被掳走的时候，一个回来报信，一个跟着去了。之前回禀说跟着去的那个跟着上了山，但山上并无异常，应该在等待机会。至于其他人，因着天黑了，加上山上稍岗不少，暂且在山下找地方隐秘起来了。”

就在这时，玄一匆匆返回。“主子，柳成铭招了。”

慕凌轩和常逸飞精神一振，齐声问道：“快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