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此时的他很生气，就算此时的他要将自己赶出去，她也不后悔在他面前说这些。

韩慕初望向她的眼神，从震惊转向爱怜，再到内心深处泛起的悲伤，让她觉得有些不可思议。

他微微颔首，伸出修长的手指摩挲着她的脸颊。良久，他才缓缓开口道：“我知道了。”

“知道……了？”江珂言对这个反应有些失望，她不解地望向韩慕初。

“有些事情知道得太多，不是一件好事，知道么？”

韩慕初说的话不像是在骗她，但她心中的熟悉感又怎么解释呢？

她轻轻握住他修长的手指，感受到从他心底泛起的淡淡忧伤。这种忧伤，像极了夜晚流泻的月光，疏离中却又千丝万缕的不舍。

“我只是觉得，什么事都由你一人来扛，你也会很累。”江珂言将大脑中最真实的想法脱口而出，当她意识到自己没有用“您”这个称呼时，笑容瞬间凝固在了脸上。

韩慕初轻笑一声，伴着些许宠溺。

“你是在担心我么？”韩慕初的声音宠溺得有些不像话，江珂言怔怔地望着他，她不敢相信韩慕初能够说出这么柔情的话语，而且还是对她这个小秘书这样说。

江珂言想点头，但她意识到自己刚才言语的失态，又转而摇摇头，想掩饰内心的尴尬。

看到面前呆萌的小女人，韩慕初不想再追究超短裙这件事了，他将桌上的文件递给了江珂言，语气恢复了一如既往的平静：“我觉得你可以试试。”

江珂言有些惊讶地接过文件，眼神被文件上的“护肤品设计大赛”几个字眼迅速捕捉。

这是韩氏集团旗下高端奢侈品Goldenvinus 举办的奢侈护肤品设计大赛，第一名可以担任Goldenvinus的设计总监，开创自己的设计品牌。

“我看你的大学专业是研究这个的，很适合你。”韩慕初眼底掠过一抹宠溺，他想起了之前没有失忆的她对着自己说过的那些话语，以及不想使用特权的举动。

这让他觉得，自己不能像圈养金丝雀一样什么都替她安排，她也应该要有自己的事业。无论是怎样的事业，他都全力支持。

他只是不想让她总是沉浸在过去的回忆。

过去的她，是劝返师也好，是留学生也罢，这一切都成为了过去。与其说失忆是一种磨难，不如说是一种机遇。

就算现在的她还是没能完全想起来自己。

“我，我可以吗？”江珂言轻咬着嘴唇，她的脑海浮现着赵临傲当初劝她一起放弃学业追求时的话语。

“就算你怎么努力，也改变不了你已经是下等人的事实。”

赵临傲说的话字字刺痛着她不堪一击的尊严，让她迷失在选择与被选择中，无法自拔。

眼前这个男人，竟然鼓励自己去参加比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