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安如意厉害多了。

“嘶。”

笑时抬起的眉毛牵动额头纹路，扯到伤口。

安大人忍着疼痛，不免去想这个大女儿是从何时起变了个人的，从前只知道软弱地哭泣，手无缚鸡之力，现下却能把他这个当爹的打得这般惨。

难道不怕天谴报应吗？

安大人顶着额头的伤走回家。

看见在正堂等候的安如意后又是一阵头疼。

两个女儿，没有一个让他省心的。

“爹，你去找姐姐了？”安如意不悦地问。

安大人敷衍地“嗯”了一声。

“你不是向来不喜欢姐姐，觉得她是下人生的，不配当你的女儿吗？”安如意表情很不好看，“你是不是觉得安榆晚比我更好，更值得培养？”

“她是你长姐。”安大人眼底一片冷然，“你不该直呼长姐的名讳。你长姐如今跟永嘉郡主走得很近，劝你好好待她，为之前对你长姐做的那些事求原谅，或许你长姐还能看在姐妹情谊上，为你求情。”

如意很嫌恶榆晚这个姐姐，出阁前只要有不高兴的地方就拿榆晚撒气。

每每被她折腾完，榆晚伤口多到体无完肤。

他看着都觉得太过了。

“哦。”安如意目带讽刺，“因为安榆晚跟郡主关系要好，所以你迫不及待去讨好大女儿了？也不想想你和我一样把安榆晚视为耻辱，虐待欺辱过她，你甚至还杀了她的心上人，确定她不会求着郡主报复你？”

安大人没想到女儿竟会这么对自己说话，一点孝顺和恭敬都没有。

怒道：“榆晚不像你那般记仇。你杀了人，还是先想想怎么自保吧。”

他斥完，拂袖而去。

安如意在他身后死死掐住掌心。

恨得五官抽搐。

─

入夜。

安大人被额头的伤折腾得辗转反侧睡不着，直至闻到一阵异香，眼皮子仿若千斤重，陷入了昏睡。

卧房门缓缓打开，安如意站在门口，手里握着一把闪着寒光的刀。

“喂！喂！醒醒！”

安大人只感觉自己沉入一片名为“睡眠”的沼泽，深陷其中，眼睛都睁不开。

但拍在自己脸上力道愈发重，害他生生疼醒了猛地打开那只烦人的手，怒道：“吵本官睡觉，活腻了？”

一道威严的男声沉声道：“我看你是活腻了。”顿了顿，咬牙道，“居然杀了自己的女儿。”

安大人迷迷糊糊看向那人，“说什么呢？”他逐渐清醒，看清面前男人的容貌，竟是大理寺卿！“大人，下官是犯了何事？”方才的嚣张气焰瞬间全无。

大理寺卿怒而指向地面，“你自己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