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海玉不受艾瑞和泉灵的压制，肯定还是忍不住动过心思。

但是一次又一次，不管她再怎么努力，肚子也不再有动静。

她终于意识到苏娇娇说的是真的，说不让她生就不让她生。

一时间她真的不知道该高兴还是该难过，最后在泉羽的贴心安慰中接受了现实。

泉羽之所以给海玉那么多机会认清现实，也是私下找苏娇娇探过口风的，他和泉灵可是这个世界上最了解苏娇娇不科学的能力的人。

苏娇娇也是真的累了，身体的衰老和变化让她觉得疲惫和烦躁。

“我想回岸上看看。”

泉灵哪有不同意的道理。

两人找到了聂泽所在的小岛，这里的人都很开心，似乎没有什么烦恼，见谁都乐呵呵的，甚至看到泉灵也没有围观和惊讶。

聂泽现在一个人住在岛上的小别墅里，就连保洁都没请。

倒也不是想着六爷留给他的东西都不让碰，而是他一个人闲着也是无聊，每天除了回忆往昔，关注一下苏娇娇最近的生活，就是把别墅从头到尾打扫一下，再料理一下小花园，和周围的人聊聊天。

也算是彻底过上了养老的生活。

在见到苏娇娇有些衰老但更加温婉动人的面庞，聂泽竟有种恍如隔世的感觉。

“这么多年过去了，娇娇真的长大了。”

他从未像现在这样觉得死亡离自己已经很近了。

苏娇娇可不理会他的伤春悲秋，带着泉灵把岛上的美食全都吃了一遍，每天不是在捡螃蟹就是在捞海参，像是为了弥补泉灵从来没有真正在人类的世界生活过。

“曾经我还想着多生几个崽崽，到时候还能让他们时常来看看聂泽，也让他们体会一下海面上的生活是什么样的。结果生了个没用的，这么大了也不知道他还记不记得小时候我们带他在船上生活过一段时间。”

是的，泉羽现在依旧不太能游到接近海面的地方，仿佛被设下禁忌。

他能在海里畅行无阻，但是却丝毫不能沾染人类社会。

泉灵敏锐地感觉到什么，紧紧地抱住苏娇娇，陪她坐在礁石上看着西沉的夕阳：

“没事，是那小子没福气，等回去了，我一定让他回想起来在船上的生活。”

想不起来就把他打到想起来。

这一次，苏娇娇是真的要离开他了。

不只是因为强行生下泉羽，还因为从小被父母抛弃过得不好，早年又在海上打打杀杀，也留下了不少病根。

有系统的存在，苏娇娇倒是没有感觉到什么病痛，但是生命在逐渐流逝的感觉更加明显。

弥留之际，她抬头看向薄唇紧抿的泉灵，伸手解救了他已经发白的唇瓣，轻轻地吻了上去，声音极轻：

“那么多次都是我去找你，这次该你来找我了。不用着急，我会等着你。”

果然人老了，就会变得慈悲。

她竟然有些不忍心看到泉灵陪她一起死，毕竟他还有至少一半的鱼生没有经历。

泉灵动情地含住她的唇，温柔地厮磨着，就像他们每一次温存一样。

他们的爱情来得璀璨，逝去的时候也应该多些温柔。

苏娇娇没有再转头，在泉灵的怀中陷入了彻底的沉睡。

泉灵没有尝试唤醒她，只是也慢慢地闭上了双眼。

“这辈子你已经等过我一次了，我怎么会舍得让你继续等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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