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怡哭诉道“彩香馆的老鸨毫无人性，她为逼我接客不仅打得我半死，还让人强了我，即便如此我也仍旧不顺从她。

结果她就让人把我衣服扒光绑在房外柱子上两天两夜，我冻的又冷又饿，忍不住向她求饶，假意顺从她愿意接客。

她才放了我，给我饭吃，只是她没想到，当天晚上她找我来接客的时候，我已经在房梁吊死。

老鸨见我自杀对着我的尸体大骂一通，说我让她赔了钱，骂完还不解气，还拿带水的鞭子痛打我的尸体，最后打累了，才让人把我的尸体扒光，裹了草席扔去乱葬岗。

我因为怨气太重，死后无法投胎成了怨灵，我唯一的愿望就是让老鸨和拐卖我的骗子不得好死！

前几日我才趁那个骗子醉酒时吓他掉进河里溺死，这几天一直徘徊在彩香馆想找机会弄死那个老贱人，却没想到那老贱人这么快就请了他们两个除秽师来，我大仇还未报……呜呜……”

金怡说完呜呜哭起来。

陆颜无法理解怨灵的执念，反而说到“既然已经死了，去往生寻求更好的来，比执着报仇更有意义吧。”

金怡幽怨的看了一眼陆颜“你根本不懂我的痛苦……”

陆颜想了想，尝试去共情她。

“如果帮你报了仇，那你的怨气就会消除了吗？”

“对，只有报仇才能解我的心头之恨！”

“那我帮你报仇！”

除秽师忍不住惊讶道“你怎么帮她报仇？去杀了老鸨那些人吗？你杀他们可是犯法的，官府不会放过你的？”

“那老鸨买卖人口，逼良为娼，欺负虐待那些女性就没事吗？”

“可……可她们卖了身，已经是乐籍，除非脱籍，否则一生都要受控于老鸨。”

“你的意思是，妓女的命不是命，老鸨命才是命？”

“这……”除秽师被怼的哑口无言，他也知道这世道对妓院的那些女子非常不公，但他对此也毫无办法，他能在不平中保全自己已是不易，更遑论拯救众生。

“按照你的逻辑，强者、上位者才需要尊重，才配平等对待，而妓女一类的人，尊严可以随意践踏，身体可以任意蹂躏……这不是…欺软怕硬吗？”

“随你如何说，这世道如此，你又奈何？”

“我一个人相对于整个世界，确实不能怎样，但我觉得，世界的发展，总也需要一些不一样的对待。”

“你要怎样对待？与整个官府、整个朝廷为敌吗？”

“别这样说，听起来像我要造反一样”

“哼，原来你也只是说大话而已。”

“你爱怎么想怎么想”陆颜不置可否，转而对毛团说道“毛团，带着她，我们回去”

“哦，好的主人”

毛团一口吞了金怡，然后钻入陆颜手机中，陆颜转身离去，只留下除秽师与他的同伴在皎洁夜色中茫然望着远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