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小忠沉默了会儿，把事情经过原本说了一遍，然后才说道：“若非独孤天一欺我太盛，我又怎么会杀他？更何况我杀他那也是天意！”

李长风饶有兴趣，问：“怎么说？”

马小忠说：“杀独孤天一之前我曾在心中向天，如果风林口没有伏兵，我就放孤独天一一马，若是真有伏兵杀出，那就是天要我杀孤独天一！”

马小忠看了眼李长风，说：“结果您也知道了，您带着人从树林里杀了出来，孤独天一身边的护卫都派出去了，这个时候我要是还不杀孤独天一，我怕遭天谴！”

李长风好奇问了句：“那个孤独天一为什么跟你过不去？你俩有仇吗？”

马小忠说：“独孤天一自己贪生怕死，胆小如鼠，他怕别人嘲笑他，所以一有机会就讥讽我，以此来彰显自己的勇武。”

山魁插嘴问了句：“那个，你第一次上战场真的被吓哭了？”

马小忠不知道是愤怒还是羞愧，脸色瞬间涨红：“我没有哭，我只是流眼泪了！”

山魁一脸鄙夷：“有啥区别吗？”

李长风听懂了马小忠的意思，问：“你的意思是，你其实不害怕，只是控制不住流眼泪？”

马小忠点了点头，问李长风：“王爷，我说我一看到血就想流泪，你行吗？”

李长风虽然有些惊讶，但还是点了点头：“我听说过，有些人天生怕血，见到血就晕，跟你见到血就想流泪应该是一样的。”

“我不是天生的。”马小忠说：“九岁那年，一群马贼闯进了村子，他们见人就杀，整个村子三百多人全死了。”

“我背上挨了一刀，但我命大，活了下来。”马小忠说：“我是从尸体堆中爬出来的，整个村子到处都是死人，到处都是血，我爬到了爹娘尸体边一直哭一直哭，直到哭到眼泪干了，双眼模糊一片血色，后来是我师父听到哭声救了我，还传授我修行之法，师父死后我没地方去了，恰好碰到朝廷征兵，我就去了军营。”

“那些马贼可真该死！”山魁听完后怒不可遏：“那些杀了父母和村里人的那些马贼呢？死了吗？”

“死了。”马小忠说：“他们屠村第三天就被战兵营清剿干净了。”

说着马小忠又朝着李长风跪了下去：“王爷，我是真的想投靠您，求您给我一个机会吧！”

李长风没有答应，也没有反对，而是问：“你说，你知道独孤闲很多情报？”

马小忠连连点头，说：“独孤闲这个人年轻的时候打了不少胜仗，成了左将军后更是目空一切，这次领兵出征根本没把王爷放眼里，所以连攻城武器都没带，以为轻易便能拿下许州城。”

马小忠继续说道：“现在独孤闲连攻好几天都没拿下许州城，我猜他一定会从泊州一带调派攻城武器过来，王爷只需要在半路设伏，毁掉那些攻城武器，独孤闲就不足为虑。”

李长风问：“你觉得在何处设伏比较好？”

马小忠从怀里掏出一张手绘地图，说：“王爷部下都是骑兵，我觉得在这里设伏是最好的。”

李长风顺着马小忠手指的地方看去，地图上歪歪扭扭写着“黄土岗”三个字。

马小忠说：“黄土岗背后可藏伏兵，岗下是地势平阔，适合骑兵作战，是最适合的设伏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