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狼牙营下手的是秦锐，但下旨的却是陛下，所以真正的主谋其实应该是刘永昌。

可陛下为什么要下这么一道旨意？

狼牙营镇守西岭边关多年，是西岭边军精锐中的精锐，立下战功无数，陛下怎么会对狼牙营下手？这不是自毁长城？

除非刘永昌被人蒙蔽，误信了谗言。

东方沉渊说道：“大将军和父亲多次给陛下上书，请求重审狼牙营一案，可都被驳斥回来了。”

张叔冷笑道：“陛下怎么可能承认自己错了？狼牙营三千多条人命，在他眼里又算得了什么？”

东方沉渊沉默不语，他内心深处也觉得陛下欠狼牙营三千多冤魂一个公道。

山魁凑到李长风旁边，挠了挠脑袋，问：“大哥，他们说的我怎么听不懂啊？”

“因为他们自己也弄不清当年到底发生了什么。”李长风想了想，又说道：“或许他们心里知道是怎么回事，只是不愿意相信罢了。”

李长风不清楚当年到底发生了什么，但从东方沉渊和张叔的对话来看，他觉得这件事和那位皇帝陛下脱不了干系。

忽然“噗通”一声，一个身披银甲的士兵头一歪从马背上掉了下去，趴在地上一动不动。

东方沉渊立即过去查看，眉头轻轻皱了起来，又看了看白马义军的其他人，个个身上带伤，每个人不管体力还是精神，都已经到了极限，看着随时都会从马背上摔下来一样。

东方沉渊看着张叔，带着恳求的语气，问“我的兄弟们快撑不住了，能否让我们上山休整两天？”

张叔没有说话，而是看向了李长风，等李长风拿主意。

李长风还没说话，山魁就不乐意了：“刚刚不还嫌弃我们是山贼吗？现在就想上山了？当我们楚云寨是什么地方了？谁想来就来啊……”

“行了，少说两句。”李长风瞪了山魁一眼，然后对东方沉渊说道：“可以。”

东方沉渊抱拳认真说道：“今日之恩，若我不死，来日必报！”

李长风摇了摇头，说道：“你们都是守护边疆的有功之士，同为大赵国子民，又怎么能见死不救？”

东方沉渊眼神一暗，自责说道：“可是我们没有守住边关……”

“这又不能全都怪你们。”李长风看着东方沉渊，认真说道：“至少你们没有放弃战斗。”

东方沉渊浑身一震，沉默片刻后后，看着李长风认真说道：“谢谢。”

白马义军还活着的只有三十四人，加上东方沉渊和那个中年书生，一行一共三十六人。

那个中年书生姓沈，单名一个回字，东方沉渊称呼他为“先生”，对他很是尊敬。

回到寨子的时候，莫小山已经在寨子外等着了，并准备好了肉粥、馒头，还有一些疗伤的草药。

唐大宝站在莫小山旁边，有些心不在焉，低着头不知道在想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