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感受到了与北冥鱼之间某种难以言喻的共鸣，那是一种对自由的共同追求，对强大力量下仍旧坚持自我意志的尊重。

他猛然睁开眼，决定违背师父的意愿，让北冥鱼回归自然。

吕小阳小心翼翼地捧起金色小鱼，走向岸边。

他轻声对北冥鱼说：“去吧，北冥鱼，回到属于你的世界。”

随着吕小阳双手轻轻一挥，北冥鱼跃入水中，瞬间化作一道金色的光芒，消失在波光粼粼的水面之下。

张七手看着逐渐恢复平静的水面，叹气着问道：“可惜了，小子，要知道，这样我们或许错过了一个强大的助力。你为何在关键时刻放弃了收服北冥鱼的机会？”

“师父，我做不到。北冥鱼的不屈，让我看到了自己。如果连我们都不能尊重生命的意志，又怎能算是修道之人？”吕小阳的声音坚定而诚恳。

“是吗？”张七手惊讶地反问。

“师父，我觉得力量不应建立在牺牲他人自由之上。北冥鱼的意志让我反思，真正的强大，是心怀慈悲，尊重每一个生命的选择。若非如此，我们与那些我们所对抗的暴虐之辈又有何异？”

张七手愣了愣，随后露出一丝赞许的微笑，“小子，你长大了。确实，修道之人，应以慈悲为怀，尊重万物生灵。既然你心意已决，那就让它去吧。”

正说话间，一股不可抗拒的力量从水面涌来，巨浪如同有意识一般，温柔地将师徒二人包裹，缓缓升起。

当两人稳稳落在浪尖，眼前景象令他们诧异不已——北冥鱼竟幻化成一位绝美的美人鱼，她上半身人身，肌肤如雪，五官精致，碧蓝的长发随风轻舞，胸前的曲线勾勒出迷人的风景，双眸中闪烁着智慧的光芒。

美人鱼微微一笑，声音清澈悦耳，直接向吕小阳问道：“告诉我，少年，当你几乎掌握了我的命运时，为何选择放手？”

吕小阳坦然对视，回答道：“因为我知道，自由无价。即使这自由曾是我的阻碍，我也愿尊重它。我吕小阳，从不后悔。”

美人鱼闻言，笑声如铃，似乎对吕小阳的回答颇为满意，“好一个无悔！那么，如果你此行是为了对抗那位自封的河神，我倒是可以给你一个机会。若你能从四象空间全身而退，我便承认你是我的主人，助你一臂之力。”

吕小阳闻言一愣，随即追问：“河神？你可知道他的底细？”

美人鱼神色复杂，摇了摇头，“我也只是误入此地，对河神知之甚少，只知道他在四象空间内法力无边，行事狠辣。你若前往，务必小心。”

张七手此时叹了口气，显得有些疲惫，“我现在的状态，怕是帮不上什么忙了。小阳，你年轻力壮，机会更大。我去把外面的和尚他们叫来，这里的事，就交给你了。”

北冥鱼化的人鱼轻轻摆动尾鳍，水面渐渐分解，化作一片白色雾气，将张七手包裹其中，缓缓送回外界。

雾气散尽，张七手的身影已不见踪迹，只留下吕小阳一人，站在坚实的地面上。

吕小阳环顾四周，却发现自己到了一个陌生的环境里。

此时的他正身处一个城乡结合部，整个世界被一层薄雾轻柔地包裹着，隐约能看见远方的河流和建筑，看上去很熟悉。

吕小阳一边往前走，一边轻声呢喃：“这里，我好像在王森的画里见过。”

随着记忆中的画面与现实重叠，看来这里就是王森小时候生活过的地方了，这个世界的核心肯定是那座孤儿院！

确定了方向后，吕小阳根据对画的记忆，开始寻找孤儿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