吕小阳与穆一辰互相看去，都感到震惊不已。

穆一辰问道：“所以你之前说的那些经历，都是假的？可是你给我们看过聊天记录，难道是伪造的不成？”

“不，这些是真实发生过的，当时胡珊珊的魂魄刚刚碎裂，还有一丝残念在身体中没有散去，我附身之后，吸收了这些残念，便也获得了她的记忆……”

吕小阳听到这里，心中又是一惊，这种神奇的异能，真是闻所未闻！

“我回到她家中，本来是想制定一个计划，将那只邪灵救出来，我想来想去，也没什么好办法，正好这时候你们来了……知道你是法师之后，我突然想到，或许你能够帮我……也不算帮我吧，彼此合作。”

雅玉说到这里，特意停下来，冲吕小阳点点头，像是在等着他开口询问。

“合作什么？”

“杀死谷神，一劳永逸地解决这个祸害了数百年的恶魔！”

吕小阳心下一惊，张了张嘴，本想直接问有关谷神的信息，想了想，还是先问道：

“你，是谁？”

雅玉后背靠在椅子上，微微抬头，看着窗沿上方，像是陷入了回忆之中，嘴角浮现起一抹颇为无奈的笑容。

“我生前……用现在的话说，可能算是一个画家和雕塑家，但在过去，算是不务正业，还好我家里条件不错……我父母很早就没了，给我留了一笔可观的家产。”

“虽然因为我是女孩，大部分家产都被亲族夺走了，但至少会定期给我一些田租之类，足够我生活了，我也没有什么追求，感觉这样挺好，也没有人逼我嫁人……后来，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我迷上了陶瓷人偶，后来就只做这东西了……”

吕小阳听到这里，正好看到桌上插牙签的陶瓷罐子，恰是小人形状，于是举起来对雅玉说道：

“你说的是这种人偶？”

雅玉看了一眼，笑道：

“是，不过我做的人偶，比这个要好看一点。”

吕小阳知道她是在谦虚，也没说什么，听雅玉继续往下说：

“我做人偶陶瓷，做了大概十年，技艺越来越高，也痴迷其中，后来我有一次游历西域，见识到了唐卡……唐卡你们知道吗，西域以前没有人工制作的颜料，唐卡的绘制，用的是各种天然颜料，包括用动物的油脂和血液！”

“相比合成颜料，这种天然的颜料更容易长期保存，因此那些唐卡，哪怕过去几百年，依然色泽鲜艳，几乎不会变色！我本来在制作人偶时，就面临一个难题——不管用什么颜料在人偶上作画，一旦烧制出来，颜色都会走样。”

“唐卡这件事，给了我灵感，回家之后，我开始找各种天然颜料，最后我发现，还是人血最好用，加上一些铅汞之类的元素，可以调配出各种颜色，尤其用来绘制人的五官，颜色特别正……”

说起雕塑，雅玉立刻神采飞扬，也不管两人爱不爱听，细致地讲起了各种技巧手法之类的。

吕小阳虽然听的不耐烦，但也不好打断他，只埋头吃饭。

雅玉讲了好久，仿佛突然回过神来，冲两人笑道：“瞧我，一讲到这个，我就忍不住陷入其中了，其实我已经数百年没有再做过陶器了……”

她轻轻叹了口气，开始讲述正题：

“那一年，我用人血，加上金粉等等，调制出了一种特别好的颜料，用来给一批人形仕女塑像描绘五官——这批人偶，是我早年做过的最好的一批，因为一直找不到合适的颜料，才一直放着……”

“这一次，烧制成功后，虽然色泽鲜亮，但仍然有瑕疵，一批十来只里，只有一只特别好的，大概跟烧制过程中的一些不可控的细节有关，总之，只有她成为了极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