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主摇了摇头，道：“儿媳一直久居王城，不曾听闻他国事宜。”

“沈氏先祖沈木，曾意外救下天上的仙人，仙人为报答先祖恩情，便带领先祖一家飞升成仙。先祖留下了这枚珀瑙，并写下了用法，代代相传至今。”

“孩儿一直听外界传闻，不曾想这竟是真的？”

沈渊点了点头。

“珀瑙会给主家带来无尽的财富，我们沈氏在京城富甲一方，便是如此。”

“一个珠子，竟能如此厉害？”

“只因珀瑙不是凡界之物，故而不能被别有用心的人拿到，不然为父则无颜面对沈氏列祖列宗。”

“可孩儿觉得这珀瑙不过就是个噱头，能撑起一个大的宗族，依靠的还是人。”

“不管怎么样，这珀瑙，是不能给的。”

沈渊面色凝重，沈逸舟见状，便清楚了这珀瑙对父亲的重要性。

突然他想到小时候自己常常听见的流言，说是父亲亲手杀了自己的亲弟弟，看着父亲如今这个样子，难道二叔曾也觊觎过珀瑙，因此才被父亲灭口？

沈逸舟犹豫了一会，最终问出了心中的疑问：“父亲，孩儿……”

沈渊似乎早就料想到了一般，闭着眼说：“知道你要说什么，就是为父杀的。”

沈逸舟心中多年的问题在今天终于得到了回答，可他却觉得父亲很陌生。

“只因珀瑙有奇效，故而才不得已为之，为父也心痛多年。”

“可心痛归心痛，这自己的利益，还是得自己紧紧的抓在自己手上才是。舟儿，你能理解吗？”

“孩儿明白。”

是明白，不是理解。

作为一个状元，见过世态炎凉，见过九州山河，这种空口无凭的话语他怎会信？

可面前的人是父亲，他便不能忤逆。

“可父亲，唐逸还在姑姑手中。”

沈渊顿了顿，接着眼神便凶狠了几分，他看向沈逸舟，语重心长道：“人嘛，总得学会放手。”

沈逸舟急了，他立马吼道：“父亲，他可是唐逸，陪伴了孩儿一生的！”

可沈渊却似乎早就料到他会这么说，他便笑道：“从前的车夫，不也是陪你长大的吗？”

“……”沈逸舟无话可说，可他从未向父亲说过此事，难道？

“父亲都知道？”

沈渊却盯着沈逸舟，用着不经意的语气说：“有时候做人糊涂一点，没什么不好的。”

父亲为何会知道此事，沈逸舟脑海中突然闪过一个人，便是唐雀。

难怪父亲坚持让唐雀跟着自己，名为保护，实为监视。

想到这里，沈逸舟一直看着父亲，试图看穿父亲多年来的伪装，可他却看不透，两人之间，仿佛还是有一堵无形的墙，之间的鸿沟让两人无法彻底交心。

“父亲，您让孩儿觉得陌生。”

公主此刻觉得有些尴尬，这些对话是自己作为儿媳能听的吗？

她转移了话题，这寂静的气氛才被打断。

“父亲，此次沈家灭门，齐帝就没有任何表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