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节目录 测饼呼頟軌念风何谷,江北之月辈(1 / 2)
作品:《九灵》为什么给我取名北月,师父?
听你出生的时候,月亮是在念风何谷的北面,难得的奇景自然要记录,所以你名叫北月。 .COM
一只青色的水鸟被话语声惊起,扑扇着翅膀擦着芦苇飞走了。师徒二人沿着河边走着。那个身穿白衣的男子,容貌如同刚盛开的白莲花一般纯净,但眼神确是深邃的。他看着你时,你会从中读出一种睥睨众生的味道,或许还有看破沧桑的深沉,或许——如果你是个妙龄女子,你还会在他的眼眸里看到,一抹嫣红已经润红了你的脸。
十岁的北月知道师父长得很好看。每次他们去除妖驱魔时,总有一些女子围在师父身旁,用热烈或是羞涩的目光看着他。而每次作法完毕后,他们总是在半夜偷偷溜走,要不然第二天早上开门的时候就会看到一位女子拎着一个包袱,以一幅等到海枯石烂的姿势坐在门前,义无反顾地要求跟随他们了。
侯爷府,月光清冷地泄进东厢房里。蜡烛“扑”的一声熄灭了,暗夜里传来一阵轻轻的笑声,一个影子拨开重重锦帐恨恨道:“冤家,今天害我等了这么久!要知道我……”她骂着骂着,嘴巴却好像被什么堵住了似的,只能发出“嗯……嗯……”的声音。
一种暧昧的气氛氤氲开来。锦帐外,一双亮亮的眼睛静静地看着那波lang起伏的帐子。
“冤家,今天怎么不话?”女人的声音,三分埋怨七分体贴。
“不要话,有人看着呢。”这是个男人的声音。
“谁?啊!”女人突然大叫起来,与此同时,男人缓缓地吩咐:“北月,灯吧!”
房间一下子明亮了起来。北月端着烛台走了过去,只见一个女子衣衫凌乱地斜倚在床边,动弹不得。而师父央离则衣冠楚楚地端坐在檀香椅上,手里把玩着一颗红色的珠子。
“狐狸的灵珠真难得啊,害我演了好一场戏。”央离笑笑。
女子狠狠瞪了央离一眼:“天下的男人每一个好东西!是他叫你来的?”
“到他,他可把人家害惨了。好好的一个公子哥,现在人不是人、鬼不是鬼的,你再纠缠下去也没什么意思。”央离着手上用了劲。女子慌了神,连连叫道:“哎,师父。慢着!我不再缠他就是了。不过……”她现在一丝媚态,“念在我们有肌肤之亲的份上,我也不奢求什么,只希望师父放我一马,我做个丫环也好啊。”
北月扯了扯央离的衣袖:“我不要狐狸丫环。”
“那好。”央离微笑着头,手上加了儿力,那女子便惨叫起来。然而,狐狸毕竟是狐狸,她看了北月一眼,忍痛笑道:“好吧。不过在临死前我想跟这个妹妹句话,猜猜她的心思。要是猜对了,你们就留我,好吗?”
央离一直不明白狐狸到底猜中了北月的什么心思,居然让北月在最后一刻改变主意,答应了让护理给他们做丫环——前提是灵珠由她来掌管。
北月想让狐狸做丫环时,她就得变成人忙前忙后地洗衣做饭;不想让她出现时,她就变回狐狸的模样,乖乖地趴在旁边,眯着她那双碧绿色的眼睛——当然,大部分时间她是以狐狸的姿态出现在大家面前的。
北月抱着双臂坐在河边,看着自己的影子在水里一漾一漾的。一袭素罗衣,长发如黛,眉如秀峰聚,眼是水波横。
原来自己真的长大了。北月意识到这个问题,是因为今天早上发生的那件事。
——早上起床后,她发现被褥上有血迹,像盛开的桃花一样,她立时大叫了起来。
狐狸懒洋洋地踱步过来,意味深长地笑道:“你已经十六岁了,这意味着你已经不再是一个女孩儿了,你可以去喜欢男人了。”
北月满脸通红地站起身来,手里的木梳掉落在地。她一句话,飞快地冲向门外。“你的北月长大了。”狐狸对门外的央离笑道。
北月像一朵初开的桃花般渐渐丰润起来,而与此相反,央离却以异于常人的速度衰老下去。他还是经常出远门,只不过很少带北月和狐狸,而且在外停留的时间更长,有时是两三个月,有时是半年。
师父不在的日子,北月会做很多梦,有时是和师父坐在船上漂荡,有时只有她一个人躺在一个很黑的地方,四周飘浮着透明的泡泡。每当她对师父讲述自己的梦时,师父都会看着她,轻声感叹:“你记起来了。”
记起来什么?她不知道。
而师父在密室里呆的时间也越来越长了,他不准北月和狐狸踏进密室半步。
“你师父心里肯定有人了。”狐狸胸有成竹地。
北月眼波流转,一下子撞上了吴家公子鹿般慌乱的眼神。她若无其事地低下头去,眼角余光却瞥见师父温和的笑:“真是天作之合啊。只是令郎风度翩翩,想必早已定下了人家了吧。”
-吴员外赶紧:“还没有,还没有。若这位姑娘也有意,那便是锦上添花了!”席间笑声融融,吴公子喜不自禁,北月却一直低头不语。
绿裙纱,白羽扇,青丝长,多忧愁,坐看月中天。
北月不用回头,就知道旁边站的是吴公子。他不知所措地站了许久,终于听到一句问话:“如果你有一位女师父,你会喜欢上她吗?”
吴公子吓了一跳:“这怎么可能!这有悖于伦理啊!”
北月低头一笑。狐狸是这么对她的:“如果一只英俊的公狐狸教我捕食,那它就是我的师父。但是它不教我捕食时,它就和其他的公狐狸没有两样。”
北月又问:“你,喜欢一个人到怎样的地步才是一种境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