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上去像是刚洗了澡，阿夜身上的毛发湿漉漉的，头上的鬃毛垂落在脸前。

几团鬼火无声地缭绕在身旁，燃烧着某些看不见的东西，落在被子上也不见火势蔓延。

它的眼珠子缓缓转向绻业，咧开嘴，露出尖牙打招呼，“早上好。”

说不出来是哪里不对劲，感觉阿夜有些阴测测的，绻业“嗯”了一声，问道:“你怎么了。”

“我又去了趟灵界。”

这倒不是什么需要隐瞒的事情，阿夜满不在乎地说出来。

去灵界是要做什么显而易见，没想到比起自己这个训练师，阿夜竟然这么刻苦，绻业的眼神立刻复杂起来，“那你好好休息吧。”

训练的事就先延后。

“不用担心，”阿夜摇摇头拒绝休息，“幽灵不需要睡眠。”

幽灵不需要新陈代谢，还可以通过消耗体内的能量来抵御疲惫。

先前一同睡眠只是为了节省能量，以及绻业想这么做。

“可你看上去很累啊。”绻业盯着它的眼睛看。

往常在狐狸脑袋上悠然飘扬的鬃毛低瘪，毛发末端的红色贴在脸上让它看起来格外阴郁，眼神中带着一股戾气。

像是梦中的那个样子。

阿夜愣了一下，很明显吗？

好端端的突然变成这样一定事出有因，绻业稍微一想就明白了。

是自己昨晚的那番话刺激到了它。

看来它真的很排斥新成员的加入，绻业无奈地想，艾斯说过自己未来会收服迷布莉姆，那么未来的阿夜怎么样了呢？

预言中的未来真的会发生吗？

当初说是追随，但其实她们把彼此放在了一个平等的位置上。

如果她轻易对阿夜许诺，后面又自己反悔了该怎么办？

房间里一片沉默，小狐狸低着脑袋，绻业能感觉到它的隐隐不甘。

轻叹一声，绻业妥协着说道:“如果你不愿意的话，我是不会再收服其它宝可梦的。”

将预言抛之脑后，她为什么要被轻轻的一句话绊住手脚？

阿夜的头即刻抬起，目光紧紧地盯着她，“也不能让它们跟着太长时间。”

这是怕自己玩文字游戏……

绻业哭笑不得，答应道:“好。”

话音刚落，血红的鬼火聚集将阿夜包裹其中，随后陡然熄灭，它的表情恢复正常，暗淡的眼睛重新变得金光闪闪，毛发被烘干，蓬松起来。

精神多了。

见它这幅样子，绻业十分想回到几分钟前读它的心。

刚刚的那副表现不会是装的吧？

“我们出去训练吧。”阿夜充满活力地站起身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