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天华躺在冰冷的地面上，无力地呻吟。

他的脸庞已经肿胀得无法辨认，裸露在外的皮肤上遍布着大小不一的青紫瘀伤，甚至手指都如同肿胀的根茎。

方虎山颤抖着拾起落在一旁的权杖，缓慢地支撑起虚弱的身躯，鬓角的银发被汗水浸湿。

“方家主果真英勇！”

李胖子拍手称赞，但声音中充满了嘲讽。

方虎山面无表情，缓缓说道：“老夫年迈，身体不如从前，这条腿……就算废了，不知道李大人是否能允许我父子二人返回疗伤？”

听到这话，那些暗影战士立刻包围了方虎山。

然而，方虎山神色未变，握紧权杖的手因为过度用力而显得苍白无比。

即使是在魔力肆虐的战场，被恶龙的爪子生生撕裂了一条腿，方虎山仍能凭借坚韧的意志奋力站直身躯，的确称得上是一名真正的勇士。

“可以。”李胖子笑道，“我是来商讨联盟的，并不是来施加诅咒的，哈哈……那么，方家主，请您安心回去吧。”

不仅是方虎山，就连张鹤也没料到，这位传说中的黑市大亨李胖子竟能如此通情达理。

他试图起身告别，然而，当他的目光触及门口那两名身披黑袍、手持法杖的神秘人时，只得吞咽一口唾沫，缓缓坐回椅子上。

“多谢李大人。”

方虎山心中暗自松了一口气。

方天华踉跄地从地上爬起，艰难地走向方虎山，搀扶着他蹒跚离去。

刚一出门，方虎山身子一颤，整个人不由自主地摔倒在方天华身上，左腿以一种极其怪异的角度扭曲着，那情景让人触目惊心。

方天华虽然模样凄惨，浑身是血，但并未伤及筋骨，他见方虎山面色苍白如纸，急忙问道：“父亲，您无恙否？是否应当召唤光之祭司？”

“不！”方虎山喘息粗重，双目瞳孔似乎都失去了焦距，“绝不能前往光明圣殿，回家，唤医生前来。”

倘若今日之事被外界所知，他们方家还如何在这艾尔维斯大陆立足？

那个李胖子绝非善类，看来艾尔维斯又免不了将经历一番动荡。

想起刚才遭受的痛击，方天华不再言语，默默搀扶着方虎山从秘道离开，等待着翼马的到来。

房间里只剩下李胖子与张鹤两人。

张鹤的眼神飘忽不定，方才方天华喷出的鲜血已在光滑的石地板上凝固，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血腥味。

“张老板。”

李胖子重新倒了一杯精灵酿造的美酒：“您意下如何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