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节目录 天灾人祸篇(1 / 2)

作品:《从陈桥到崖山

5月1日,最后的调查结果让所有人咬牙切齿,居然是赵元俨府里一姓韩的侍婢偷了几个金镯,怕主人发觉,索性放了把大火,想来个死无对证。可效果居然这样好,把大宋朝国库也给毁了…

赵恒少见的残忍了一次,他勉强听从了王旦的劝告,就事论事,不株连他人。但从严法办了主犯韩氏。这个既贪又狠更蠢的女人被“断手足,示众3日,凌迟处死”

国力骤然下降,国库储备金损失殆尽,形势一下子恶劣起来。且事先毫无防备,一点应急办法都没。再接着第二年的天灾,皇帝终于承受不住这样的打击了…

8月6日,大宋第一地方名臣张咏去世。留下遗言“乞斩丁谓,悬其头于国门以谢天下。再斩张咏,以咏头置丁氏之门,以谢丁谓”

9月2日,一个以前从未与中国交通、估计距离要有411400里的注辇国遣使来向大宋进贡。据使者自己说:他是乘了1150天的海船才到达的广州。这样远方的国家前来朝贡,令沉迷于封禅的皇帝感觉大有面子,下令厚赏。

12月2日,虚岁6岁的皇子赵受益行加冠礼。15日,受封忠正军节度使、寿春郡王。

28日,命王钦若、陈彭年2人重新抄写半年多前那场大火劫后余生的那些珍贵书籍…

大中祥符9年(1016)2月17日,大宋又一座宏伟、当然也是超级烧钱的建筑——1322区的景灵宫落成。

21日,赵受益的生母李氏被封为才人。

23日,耶律隆绪之子耶律宗真(未来的辽兴宗)出生。但生母却不是美貌贤惠的皇后萧菩萨哥,而是心狠手辣的宫人萧耨斤。萧耨斤出身也算显赫,是述律平太后之弟阿古只的5世孙。不过‘君子之泽,五世而斩’传到她这一代早已家道中落,以宫女身份入宫伺候萧太后。有一次打扫萧太后卧榻时抓到一只金鸡。不管三七二十一生吞了下去,顿时奇异的事情发生了:萧耨斤的一身黑皮肤全部褪去,肤色光泽耀眼。同时变得天生丽质。萧太后感叹‘这女孩子不简单呢。定能生奇子’于是让这个‘神奇变美’的女孩子去伺候辽圣宗。就此生下了‘奇子’耶律宗真。皇后萧菩萨哥曾生过2个儿子,但都早夭,夫妻情笃的辽圣宗于是将耶律宗真交给萧菩萨哥抚养,但这引起了萧耨斤的极度不满。辽国马上就要大乱…

7月2日,辽圣宗来到赤山打猎,差点遭遇生死之险。辽圣宗本来骑着马要去射杀一头猛虎,没料想马跑的太快,箭还来不及发出。已奔到了猛虎面前。生死一线,一叫陈昭衮的挺身而出,骑上虎背,双手死死抓住两只虎耳。惊魂初定的辽圣宗急命卫士追杀,陈昭衮大呼止之。凭一己之力与猛虎周旋,最后瞅了个空,以佩刀将虎杀死。辽主大喜,赐陈昭衮以国姓耶律,并赏无数金银。

9日。一场百年罕见的大蝗灾突然降临…先在京城附近爆发!

宋朝的应对办法是当时最时髦的——建坛、祈祷。效果据说是非常的好,不几日就有大臣将死蝗虫带进东府,开始睁眼说瞎话了“蝗虫都死光了,我们去给皇上道贺吧”这种把戏怎骗得过见多识广的王旦?虽然王旦不敢阻止皇帝拜神。但阻止百官的胆量还是有的。坚决不肯!结果当天上朝,蝗虫就铺天盖地而来,有的就直接落在朝堂之上。赵恒感叹“若百官方贺而蝗至此,岂不为天下笑”21日。有上奏说蝗灾皆由大臣子弟恣横所致。

8月5日,因江北大地一片蝗灾,命江淮紧急上贡米50万石。以备饥年赈济。

15日,枢密使陈尧叟因病罢。9月3日,参知政事丁谓被罢。5日,王曾、张知白被任命为参知政事。

宋朝官方史书都承认:各地官员基本都没怎么去认真理会蝗虫。于是9月,连长江以南各州县也都被蝗虫覆盖,全国大地一片“蝗”天灾彻底无法控制了!这是国库储备烧光光之后,连当年口粮都成问题了。大宋国力经济己骤然倒退20余年,回到赵光义时期最艰难的岁月了。

各地灾情告急文书像雪片一样飞进开封城,皇帝心情可想而知。这一天,他正坐在便殿里,突然间外面阳光不见了,天地一片昏暗,他连忙派人出去看,紧跟着不等回报,亲自走了出来。他看见了天空中无边无沿,遮天避日,全都是蝗虫…

当天的蝗虫终于全都飞过去了,可皇帝依然站在殿外,不言不语,木然呆立…过了好久,他才慢慢走回殿里,坐到自己位子上。但不吃不喝不说话,宛如一木头人。好长时间后,近侍们才发现:陛下病了!

一声音在赵恒耳边轰然回响,震彻他的心魄“将以欺上天,则上天不可欺。将以愚下民,则下民不可愚。将以惑后世,则后世必不信”这是他的臣子孙奭在6年前对他祥瑞遍地、天书降临等一系列造神运动所下的定义。其中“将以欺上天,则上天不可欺”的话定会让他寝食不安,魂惊梦怕,因他真的迷信。这10年的弄虚作假,在外人看来,他是在享受着诸天神佛的全力保护,可他自己清楚,如真的有神,他完全是在欺神、骗神、渎神!面对这场突然出现的蝗灾,他能不心惊肉跳?

发力有多大,挫伤就有多重,所以赵恒病了,用现代医学名词来说,很可能就是脑血栓,与唐高宗李治一样的病。具体症状就是从此变得颠三倒四,时昏时醒,说过的话转眼就忘,别管多大的决定,都能自动作废。且最要命的是,那个曾经正常的赵恒还会灵光乍现三五不时的突然回来一下,谁也搞不准他什么时候正常或反常。太多的人和事,都死在了这一点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