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滢依偎在他怀中，甜甜地笑了起来，“哄女人的本事，你是一流的。”

彰华将下颌抵在她发丝上，声音都有些不稳，“我不会哄女人，我只会哄你。”

听言，白滢闭上眼睛，孩子是在宫里有的，他们都不知，到了幽丘，才现在身孕，一路奔波劳苦，但有他的陪伴，心里却是满足的，“能为你孕育生子，我很开心。”

彰华心里疼惜，紧紧搂住她，轻吻她的发丝，唱起缠绵的歌谣，“蒹葭苍苍，白露为霜。所谓伊人，在水一方。溯洄从之，道阻且长……”

幸福便是如此，走到这一步，是多么不易。

白滢腹中有胎，南翎再次迎来喜事。

朝臣祝贺，彰华大喜，后宫里人人小心翼翼地伺候这位唯一的娘娘，生怕马虎一下，就会受到惩处。彰琪得空，就会进宫陪伴白滢，并带领自己诞下的女儿，和彰沅玩耍。

彰华更是无微不至，有空就陪伴在其左右，朝臣能不见就不见，他抚摸着白滢微微鼓起的肚子，心中无比满足。

这日，有小厮来报，说是淑妃在暗牢里快撑不住了，彰华目光一暗，是时候该跟她了结了，然他不会告诉白滢此事，在白滢的印象里，彰华说过，已放她出宫。

“咳咳咳……”暗牢里不断传来咳嗽声。

“哐当”的声音传来，陆姱艰难地撑起身体，脸色苍白地望着门口，只见一道青色的身影不断朝这边走来，随即又传来铁门被关上的声音。视线里，那青色的袍衣，那沉稳的步伐，一步步落在她心里。

遥想多年前，那人就是这样一点点跨进她的心。有什么东西遮住她的眼眶，她的眼泪就这样溢出，看着那身影靠近，最后在她面前站定。

陆姱没有起身，用充满污秽的手撑着地面，落泪看着前方，彰华的身影熟悉得不能再熟悉，仿佛隔了万年之久。

彰华俯视着陆姱，过了这么久，她居然还活着，确实出乎他的意料，已经入冬了，加上大牢阴暗湿冷，她不该活得这么久。

“臣妾……”陆姱的声音猛然一顿，胸口的鲜血不断涌出，这才想起，彰华早已废去她的位分，“民女见过皇上。”

说完，她撑着身体伏跪在地，声音里包含沙哑。

彰华没有说话，而是静静地看着她，过了许久，直至她哭声停止，才幽幽说道：“想明白了么？”

陆姱身子一僵，随即抬头看着彰华，有恐惧，也有不甘，“你给我下毒了？”

彰华看着她，冷笑着，“然，如今就算朕不杀你，只怕你也活不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