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泽顿感不妙：“不是说好了一起渡海？”

姚远摇了摇头：“没有哪段同行是永恒的，这些海兽我来负责，剩下的路，要靠你自己走了。”

秦泽紧咬牙关：“一起走！”

无限叠加的重力以及精神冲击，使秦泽的肉身和精神皆快濒临极限。

随着时间推移，这两个debuff只会越来越强。

若是在此耽搁太久，后面就真没办法继续走了。

吞噬哥道：“我们帮你顶一顶？”

秦泽拒绝说：“debuff会平等施加在每个人身上，你们会比我更强？”

法王沉默片刻说：“这只是异境。”

换而言之，让远子哥留下吧。

秦泽双眼布满血丝，迟迟无法决断。

姚远云淡风轻：“这是最好的选择。”

“我很开心，当年的蝴蝶已经成为苍鹰了。”

唰——

话落，姚远将手中长剑掷于高天之上，时间仿佛在这一刻定格。

他右手朝秦泽轻轻一推，一股柔和的巨力将秦泽向远处飞速推去。

秦泽只觉身边的景象在飞速倒退，耳边除了嘈杂的低语外，又传来远子哥最后的轻语。

“世界就是一个巨大的草台班子，可即便再烂的戏，也要有主角。”

“去做主角吧，去替我……守护这个太平盛世。”

轰——

高天之上的长剑刹那迸发出无比恐怖的剑意，无数锐不可当的剑气洒落，覆盖全部的海兽，寒光照亮海面。

无尽的兽潮顷刻被剑气搅碎，秦泽恰被推出兽潮边缘。

可下一秒，更加汹涌的海兽潮从海底涌出，隔绝了秦泽和姚远。

海兽缝隙中，秦泽看到远子哥朝他挥了挥手。

局域网内一片死寂。

片刻，吞噬哥出声说：“远子哥把我们保护的太好了，无论是在现实，还是异境。”

魔术师道：“精神点，别浪费了远子哥的一番心意。”

秦泽提起一口气，硬扛着双重虚弱buff，向更远方的大海飞去。

“放弃吧，放弃吧……”

精神识海中的低语不断重复这三个字，吵得他脑壳生疼。

附近的海面随后也开始沸腾，海兽像是蘑菇般接连探出脑袋。

仅是初期兽潮，秦泽凭借肉身横冲直撞。

可随着时间推移，海兽变得越来越多，黑压压铺满了他前进的路。

秦泽双目赤红，全身的骨头在重力作用下咯咯作响，体表的血管也全部隆起。

精神识海中出现道道裂痕，即便有精神之树的镇压和修复，也无法挽回崩溃的趋势。

“只能到这里了吗……”

渐渐破碎的精神识海开始让秦泽陷入恍惚。

周遭的海兽扑了上来，叠罗汉一般将秦泽淹没，不断撕咬着其身上的血肉。

“放弃吧，快放弃吧……”

那愈发嘈杂的耳语似乎成为了压死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

秦泽一声苦笑：“我到底不是远子哥。”

换做是远子哥，他此刻大概会一剑开云，直抵海的对面。

咕噜噜~

秦泽的身体渐渐沉入海底，并越沉越深。

就在他的肉身和精神都要被撕碎的刹那，远子哥说过的话再度隐隐于耳边响起。

“无论何时何地，信念都是支撑一个人走下去的原初动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