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的宴会结束后，天色已经不早了。

天边红霞翻滚，暮阳任由彩星扶着，和付菁华上了同一辆马车。

“阿娘，您还没告诉我，方才在宫内，为何皇上会对您自称皇兄。”

付菁华撩开帘子，看了看马车外。

除了彩星王妈妈和几个相府的小厮丫鬟，并无旁人。

她这才松口气告诉暮阳。

“这都是阿娘那一辈的事，多的阿娘也不知道该怎么跟你解释。”

“就是吧，阿娘在嫁给你爹爹前，也是个诗酒天下的爽快人，后来还拜了个师傅上了两年学。也就是在拜师的时候，阿娘认识了皇帝老儿，当时他还不是当今的皇上，所以我们便结拜为了兄妹。”

“结拜的？我以前怎么没听阿娘提起过？”

付菁华整个人歪在马车的软枕上，“这是大人辈的事情，皇帝老儿继位后，便跟变了个人似的，手段雷霆了许多。当时相府风头正盛，我和你爹爹有了你们几个，便想说干脆瞒着你们，也是为你们好。”

“毕竟，陈年旧事也没几个人知道，皇帝老儿估计也不乐意有人拿出来提呢？”

暮阳狗腿地替付菁华捏了捏腿，“阿娘既然不想让我们知道，那为何一开始又让我唤太子表哥？”

“我若是小时候多问你一嘴，你和爹爹难不成还得编瞎话糊弄我不成？”

不得不说，暮兴作为付菁华的复制粘贴款，那不屑高傲又带着小得意的神情简直一模一样。

付菁华傲娇地靠着说出了真相，“如果可以，阿娘才不会让你唤皇帝老儿的儿子一声哥哥，若不是怕他私底下与相府置气，觉得相府与皇室生疏。你阿娘我绝不会让自己的孩子叫他儿子一声哥。

“你大哥哥懂事不会乱问，你二哥哥成日里不着家没那闲工夫问这个。”

她眼神在暮阳身上绕了一圈儿，“至于你，我和你爹爹一致觉得，你没那脑子能发现其中的不妥。”

暮阳给付菁华捏腿的手僵住。

这就欺负人了哈！

只不过，很早以前她好像似乎，确实是没怎么注意过这件事。

还真是知女莫如母！

暮阳手上动作未停，带着小心翼翼道，“那阿娘，你知不知道，先皇后窦清？”

付菁华原本眯着眼睛，神情很是放松。

听见这个名字，她身体一僵。

“你是从哪儿得知这个名字的？”

付菁华神色明显带着不自然，暮阳低头，“有人在我面前提了一嘴，说我和先皇后眉眼间很像。”

付菁华已经坐了起来。

她语气有些重，“哪个人这么胡说八道？这世上眉眼相似的人多了去了，许是你和先皇后有缘，长得几分像她，也算是巧合了。”

随即她严肃道：“日后再不可提先皇后名字，知道么？”

暮阳点了点头。

上次在醉仙楼，宫长宁也是这么告诫她的，让她不要多管闲事。

马车一路驶入相府地界。

暮阳送付菁华回了正厅，自己则偷偷溜了出去。

按照约定，现下她应该要拿着玉佩去一趟元府才对。

可暮阳到玉迷香坊后，却见到了守在一旁的元鼎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