仔细的把卷子一一看完，秋野这才收回目光，看向城城。

接收到秋野的目光，城城立马反驳许令安。“可是大燕律也没说不能买卖春闱卷子啊，而且万书阁卖的是已经考过的卷子。”

“按照大燕科举规定，每年的题目都是不一样的，出题人也不一样，更不会重复出现相同的题目。”

“万书阁买卖历届春闱卷子，既没有损害大燕利益，也没有违反科举的规定，更不会破坏科举。”

“一切都是站在芸芸书生的利益与大燕的利益的出发。”

“既不破坏科举，又能提高科举的人才质量，要真算起来，万书阁也是做了一件对大燕有利，对科举有利的事情。”

对于城城的话，不仅永安伯听的一愣一愣的，就连原本还在嘀嘀咕咕，说着小话的元家姐弟也停了下来，怔然的看着城城。

“对，万书阁卖往届春闱的卷子没有违背科举规定，更没有违背大燕律。而且还能提高科举的人才质量，是对大燕有利的事情，为什么要查封万书阁？”

听到声音，几人诧异的转头，便看到了正一脸气愤、激动的元知舟。

“就是呀，粥粥说的对，万书阁做的事对大燕有利，没有坏处，为什么还要查封万书阁？”

对于弟弟的话，元知礼表示很是认同。

对于京兆尹的做法更是没有一点赞同，没有一点理解，只是很奇怪的看了许令安一眼后，便眼睛放着光的看着城城。

就连原本在看书，事不关己的张玉麟，在听了城城的话后，也忍不住一脸不赞成、不理解的看着许令安。

闻言，许令安错愕的看了元家姐弟一眼，随后又把目光看向了永安伯。

接收到宝贝女儿的视线，永安伯脑袋一阵大。

这件事他真的不想参与啊！

这事没处理好真的是个大麻烦。

看了看气愤填膺的宝贝女儿，又看了看像是万书阁背后主人的秋野，永安伯揉了揉眉头。

“梨梨与粥粥说的对，大燕并没有规定不能买卖历届春闱考卷。”

能说出这句话已经是他的极限，再多的他也不能再说了。

“确实，大燕律法并未规定不能买卖历届春闱卷子，这件事对大燕也并没有坏处，更没有破坏科举。”甚至，还对大燕有利，对大燕朝堂更是利益极大。

只是，这些话并不适合在这里说。

显然，张老心里也清楚，所以对于秋野的话并没有反对。

听见丞相的话，许令安明白，这件事到此为止了。

万书阁没有任何损失，倒是他们京兆尹的人，伤的伤，流血的流血。

其实从见到丞相从二楼下来的那一刻，许令安就已经知道了丞相的态度。

如今听到丞相的话，许令安心中清楚的事实，被两个少年当着丞相的面说出来时，心中升起隐隐的惭愧感，更是心虚的不行。

丞相提拔他上来。

如今，他也早已丢失了原有的热血与激情。

心中的理想早就在日复一日的环境中被消耗殆尽。

如今，他也成为了当初他自己最讨厌的那类人。

许令安没再反驳什么，更不敢反驳。

带着人直接离开了万书阁，只是在离开时，愧疚的向丞相道了歉。

“抱歉，大人，令安有负大人的期望。对不起，令安惭愧。”

说完，不等秋野有任何反应，第一次没有打招呼，没有任何礼数，狼狈至极的离开。

闹剧落幕。

几位少年也接连被自家祖父/父亲，依次带回了家。

人走后，书楼也瞬间空旷了很多，只剩下城城与秋野两人面对而坐，相对无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