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愈深，和艾文欣道别后，白洁一边喂金鱼，一边思考起未来的工作，祂也是第一次运营两个账号，白洁的账号要灵异吃播，祂刚把这个信息发在账号动态，粉丝便在评论区纷纷打出“吃惊”的表情，毕竟能把这两个元素结合是很少见的。

而离克的手机，“B先生”的真人秀视频尚有2.1T未剪，未来的工作量很大。

“感觉一下子忙起来了......”白洁抱着手机，懒懒地靠在沙发上，零食放在茶几，在网上学习剪辑相关的学习视频，被各种专业的术语冲得头昏脑涨，突然有点悲伤——那种天天刷视频的夜生活好像回不来了。

“视频都是我来剪的话，小童在干嘛呢......”白洁突然想起电车女孩，祂还记得，这个粉头发的小姑娘曾信誓旦旦地说过，要成为双子神，超过自己。

“应该在努力变强吧......”

电车，蓝紫色光交替，许言童放下厚重的《模因学入门》，递给旁边的金木研，双眼失神，然后顺势趴卧在对方腿上，喃喃道：

“好难，明明是入门教材，怎么一个字都看不懂......”

金木研丝毫不介意对方的姿势，很熟练地书搭在她的脸上，继续看了起来，目光认真，俨然一副好好学习的样子。

“小白~我的登神之路就靠你了哦。”许言童说着，捶了一下祂的膝盖，“你应该都学完了吧？”

“嗯，毕竟在车厢里看了十年了。”金木研合上书，俯视着趴在自己腿上的许言童，“不过我没有模因异常的特性，也无法和本体连接，无法实践理论，只能传授给你一些学习感想。”

“嗯，好呀。”许言童赶紧坐正，一副学生上课的模样，两眼期待道：“小白老师给我讲讲吧！”

这时，旁边的爱丽丝小白也坐上座位，靠在许言童身上，目露好奇。

“首先，从‘模因覆写’开始吧，”金木研的血瞳眨了眨，“小童你作为时空复现体，并没有形成核心的模因形象，‘许言童’是你的‘外借模因’，你通过这个模因形象来塑造自己的认知、三观、人格，但这一切都存在于你本来的模因构造，也就是时空复现体上，这种模因构造本身是不稳定的，在时间的流逝中，你的模因收集装置，包括‘拟态五官’在内，会沉积大量无用信息，被称为‘构造类冗余信息’，你就会通过‘模因覆写’来覆盖冗余，在我们度过的十年里，你已经‘覆写’了，也就是‘记忆清扫’了2369次冗余模因，避免冗余信息让你的记忆存储系统过载......”

金木研说着，不自觉地看向书，翻开，每一页都写着满满当当的记号，这些都是祂十年内的读书笔记，道：“但不断地覆写中，你的‘转存灵敏度’会下降，这形成强大的路径依赖，让你越来越习惯于‘许言童’心智模式带来的信息反馈表征，久而久之，你就不愿意更换模因形象，属于你的‘人格’就固定了，但对于一个时空复现体来说，不断体验不同形象，不断‘消化’信息，才能提高你的认知抗阻宽度，所以我建议你更换形象，哪怕这会导致你的人格转变......”

说着，祂突然察觉到什么，看向一旁，许言童已经抱着爱丽丝的头睡着了，还在模模糊糊道：“好难哦听不懂....明天再学吧......”

金木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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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幕连绵，收回目光，南糖看着自己的新房间，虽然小巧、家具齐全，但毕竟不是原来的家——因为邻居闻到了尸臭味，敲开门后看到了屋内的场景，遂呕吐后报警，安全员将她从父母组成的尸块中救出，经过人道主义询问，得出“遭遇邪教灭门”和“这孩子吓傻了”两条结论，之后便将她安置于这所福利院的独立房间。

“感觉好多了，脑子还是昏昏沉沉的，因为那个‘球’的作用吗？”南糖趴在窗边，手指伸到太阳穴边，意念一动，白色的液体从她耳中溢出，凝聚成一个Q弹小球，浮在半空中，隐成雾态。

看了半天后，她将小球搁在一旁，继续望向窗外，听着远处的轮船汽笛声，又叹了口气，道：“脑子没那么昏沉了，唔，又开始不舒服了，虽然福利院的阿姨人很好，其他同伴也都不错，但不想待在这种地方啊......”

南糖看着夜幕中的4-6市发呆，一个和她外形一模一样的女孩也好奇地来到窗边，跟着她一块儿发呆。

南糖瞥了对方一眼，继续看窗外，两秒后，猛地反应过来那个方向没有镜子，瞳孔一缩，惊恐地回过头，和“镜像”女孩对视三秒，下意识尖叫出声：“你你你！”

镜像女孩报以好奇的目光，丝毫没有敌意，目光也不带一丝杂质，看着南糖的神情经历了起起伏伏后稳定，才道：“你你你！你是谁啊？！”

“我是本体的分身。”女孩的声音和南糖一模一样，但声音又平又稳，听起来软软糯糯，还用手比划道：“就是那个小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