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诸位大人可看清楚了 ，上面写的那些内容可否有误？若是不相信，大可以去牢房之中问问那些证人们。”顾洹笑道。

“可是这上面并没有明确指出是毕大人对卓大人动的手啊。”有人皱着眉头问道。

这证据中的确是将那位大人锤死了，但只有一点细枝末节是指向毕明煦的，并不能作为证据。

顾洹闻言看向毕明煦，眼中却不再是曾经的温柔，看着他就像是在看一个陌生人。

毕明煦看着她的眼睛，突然一阵恍惚，面前仿佛又出现了那个曾经与自己无话不谈的好友。到底是什么时候开始发生了这些转变呢？

他清楚，顾洹这是在给自己认罪的机会，她连那般私密的事情都查到了，他这事做的又不是天衣无缝的。

想到自己真的差点害了顾洹，毕明煦心里有些空旷。

到底是怎么想的，竟然想要折断雄鹰的翅膀，将她变成一只金丝雀？最终却差点给了那些贼人可乘之机。

“陛下，微臣认罪。”就在众人都等着看毕明煦反应的时候，他突然跪了下来，开口便是这样一句话：“微臣嫉恨顾洹年纪轻轻便平步青云，深受器重，到达了我到不了的高度，这才听了别人的话，想要借这件事陷害于她。”

“微臣自知罪不可赦，任凭陛下责罚。”毕明煦突然觉得前所未有的轻松。

戚衡看着他，久久没有说话。

同样是男人，他能看出来毕明煦看着顾洹的眼光不对，是觊觎。

但他输的彻底，顾洹合该是展翅高飞的凤凰。

诸位大臣们一时也都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了，但毕大人在朝中已有多年，有不少人都曾受过他的恩惠，是以看到他曾经引以为傲的也是唯一的儿子变成了这样，心里都有些不舒服。

“既然你知错了，那便从轻处罚，革除官职，贬为庶民。”随后他晦暗不明的目光又落在了顾洹的身上，接着道：“念在你父亲的功劳上，朕给你机会自请乞骸骨。”

毕明煦跪在地上，面前是光滑的地面，上面倒映着自己有些麻木的神情：“草民叩谢陛下。”说着，额头便重重得落在了地上，发出一声闷响。

像是结局的钟声，咚的一下，风光霁月的毕明煦从此就消失在了朝堂之上，彻底淹没在了人海之中。

顾洹最后再看了他一眼，往后的岁月中便再也没了当初那个目光澄澈得恭喜自己的少年。

“即使这件事是他设计的，但卓大人的清白也确实是毁在了顾大人的身上啊。”

确实，顾洹所提供的那些证据并不能证明自己的清白，但她早已有了对策。

“不知陛下可还记得，当初曾经许了微臣一个诺言？”顾洹双膝跪地，目光坚定。

戚衡猜到了她要说什么，喉头一阵发紧，想要阻止：“君无戏言，朕立即下旨免去你的所有罪责。”

再等等，再等上几日，真相便能彻底水落石出了，他一定能让顾洹清清白白得站在朝堂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