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羊报喜迎春来，市委市政府在市大礼堂隆重举行2003年新春团拜会，市委书记江培生代表市四套班子致新春贺词，向全市人民、党员干部，驻黄部队指战员、武警官兵和民警，市各民主党派、工商联、无党派人士、人民团体，在黄、来黄投资兴业的企业家、关心支持黄海发展的海内外朋友，以及各行各业、各条战线的建设者、奋斗者，致以新春问候和美好祝福。市长董朝顺主持。曹彪、张天纲等市四套班子领导参加。

在优雅的民乐背景声中市领导纷纷举杯来到来宾当众和大家碰杯浅饮，互致新春祝福，现场气氛一片祥和与轻松。

市委书记江培生在副书记曹彪的陪同下来到工商界代表桌，知名企业家鹿相贵慌忙起身和领导们频频碰杯，作为客套礼节的需要，江培生自然要与鹿相贵寒暄几句。

“鹿董事长，过去的一年你们集团发展的不错，产值和利润都双双再创新高，可喜可贺啊。新的一年可有什么好的建议大胆直陈，我们市委市政府必定虚心采纳。”

鹿相贵目光游离片刻，曹彪赶忙助攻一下，“我们江书记向来虚怀若谷，从善如流，有话大胆的讲，就算说错了也没关系，江书记还能怪罪你不成？”

江培生见鹿相贵这为为难难的样子心里便有了计较，这大过年的有事也不能说啊，这不给我添堵吗？可嘴里还要说着场面话。

“老鹿啊，你大胆说就是了，就算涉及到我的家人也没关系。”

鹿相贵这才支支吾吾的说起儿子被人胖揍一事来，曹彪的儿子自然忽略不提。

“那警方没有个明确的说法吗？肇事者连带回派出所都没有？胡闹嘛！等一下我来问问孔祥北，是谁敢干涉警方执法！”江培生佯怒道，其实他心里很清楚都是小孩子的一些上不了台面的摩擦，这老鹿在这场合里当着正经事说也够二的。

这鹿相贵只是曹美芳推出来挡箭牌的傀儡，一个普通农民哪有什么花花肠子，一看市委书记在发火，心里一哆嗦，冷汗都渗出来，慌忙用袖子擦擦。

曹彪心里鄙夷极了，朽木不可雕也，难怪美芳不愿跟他生孩子，基因会遗传的，小涵完全不像这大木头。

“江书记，我不敢说。”憋了半天鹿相贵才挤出这几个字。

“难道是孔祥北他本人知法犯法？他让底下人撤回去的？我明白了，行了，让你和孩子委屈了，回头我过问一下，唉，我们的党员干部什么时候才能真正做到‘公私分明、严于律己’啊？”

江培生果然是官场顶级高手，一瞧老鹿这怂样就猜到了。

这话就只能说到这，江书记还要继续到其他桌子上和客人共饮，鹿相贵如释重负一下子坐在椅子上，忙端起果汁喝了一大口，定定神后拽过来餐巾纸擦擦嘴角。

“跟大领导讲话就是累，还是在我的小琴那最轻松，一点压力都没有，晚上还是去她那，好好爽爽。”鹿相贵如是想。

工商界同仁们又举杯约酒，老鹿一扫颓势，又恢复了豪迈大气，“来干了！不干就是婊子养的，哈哈！”

团拜会结束后，彭华英被吴长河叫住，说江书记有事要谈先留步。两人一起走到江培生办公室，到了办公室一瞧意外发现曹彪和耿共翔也在。

江培生做事向来光明磊落，不喜欢玩小心眼，他刚才听了鹿相贵的投诉一直放在心头，等一散开就急招大家来商量一下如何处置，毕竟鹿相贵夫妇在黄海工商界的地位显赫，不能等闲视之，如果置之不理肯定会心中有怨恨，将来某日有省里领导来视察再不小心说漏嘴也是一桩可大可小的麻烦事，或者年后去京城参加全国“两会”再通过某种途径来表达不满那就为时已晚。

“华英同志，请你留一下主要是有点小事需要你旁听一下，说不定还要征求你本人的意见呢。”江培生直接开门见山不兜圈子。

曹彪也是摸透了老江的脾气才敢走这一步棋，如果江培生是那种喜欢私下里勾兑事的人那就不能这样操作了，假如彭华英一哭二闹那就效果另说。

彭华英看到曹彪和耿共翔在心里已经知道大概了，不就老孔和小陈的事嘛。“江书记，您请讲。”

江培生对着耿共翔说，“那老耿你就讲讲相关的事，不要有什么隐瞒的，都是党的干部不要回避问题，也不要讲什么情面。”

耿共翔笑着说，“那是，彭部长也是多年的老党员当然知道孰轻孰重。是这样的，据我所知元旦当天您闺女和鹿相贵的儿子起了冲突，好像是您闺女的朋友打了人，后来报警城南派出所去调查情况，老孔直接打电话把人给喊回去了，不就产生了一些不好的影响。另外关于曹书记在范堤遇袭案，滕春河回来报告当晚袭击曹书记那几个人乘坐的面包车曾经出现在范堤大光实业的院子里，范堤那的人都知道大光和小陈的关系，所有小陈不能排除主谋的嫌疑。而我忘了说打老鹿儿子的也是这个小陈，就是范堤开发区招商办的那个小陈。曹书记你还有什么要补充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