姬已对着他扬了扬眉，脸上露出几分得意之色，“恩师教的好，徒儿先退下了。”

马车上，姜满痛的全身发抖，她抓着一团软绵绵的绒毛毯，双手双脚蜷缩在一起，身体弓成一只虾。

姬已掀开帘子，映入眼帘的就是姜满痛苦的表情。他轻轻拧了一下眉，身后的叶承宥把赫连赦放到门帘前，他也看到了这一幕。

“小冉？怎么了？去找大夫吧。”叶承宥敷衍地挪了挪躺在木板上一动也不动的赫连赦，拿起马鞭就要赶马。

姬已皱了一下眉，拖动赫连赦的身子往车厢里拽。他担忧地看了一眼姜满，问道，“还好吗？不着急赶路，你去看一下吧。”

姜满直摇头，一张小脸煞白，她的视线往姬已身后看了一眼，总算放下心来。她侧过身，身体缩成一团，语气十分虚弱道，“我怕苻沉后悔。快离开这里。”

“苻沉？他要做什么？”姬已不明所以，凑到姜满跟前，他伸出双手轻轻抚摸着姜满的后背，手指刚碰到她，就发现姜满一直在发抖。

姬已哑然，动作轻缓地拍了拍她。

姜满声线颤抖，“苻沉可能想杀我。”

“他要杀你？”姬已惊讶地抬起头，静静凝视着她的脸。

姜满痛苦地趴下，她的脸朝着木板，腹部的绞痛像是一遍遍在凌迟。

“苻荣把他的流光玉交给我了。那是苻沉给他的生辰礼物。”

姬已沉下脸，有些迟疑地道，“既然如此，你应该和司宴在一起。苻沉看在他的面子上不会动你。”

姜满趴在那里，并没有说话。

姬已轻叹了口气。

“大楚要乱了是吗？”姜满的声音微弱，像只细小的蚊子软绵绵的咬着人的耳朵。

姬已不置可否，他也不清楚。

“你带着赫连赦做什么？”他闷闷道。

姬已的眼神里充满不乐意，他抿了一下唇，直勾勾盯着姜满那头乌黑稠丽的青丝看。

姜满换了个姿势，侧过身躺着，她的脸面朝姬已，杏眼半阖，她无奈地道，“凌云关被封锁了，从这里前往上京的路是不通了。凌云关这么大，苻沉的人严防死守，若是被拦住了他会有危险。”

“他的暗卫不是本事很大吗？”姬已双手捧起姜满的脸颊，手掌心温热的触感让他心头一动。

姜满嫌弃地眨了一下眼，别过脸去，“你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