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辫子没听清，扬声问：“什么？”

宋逸没回答，他只是顺着那柄枪，又一次看向那双蓝眼睛，燕唱月在天空上，双脚踩在怪物身上。

单从外表上看，这人一脸悠然，在一同下落的过程中，还不断地挥枪，故意击碎周围的落脚地，让掉落物的体积变小，如今砸在人身上的，不过是些零散的碎块。

可不仅如此。

宋逸望着燕唱月，对方不再与他对视，那双冰蓝色的眼，正专注地盯着怪物，连眨动都变少了。

也可能是时间又变慢了。宋逸刚这样想，雨势更急，怪物在做最后挣扎，叫声比先前响，却没有之前的气势，不足一秒，便连尾音都消散在空中。

这是一声哀鸣，想着痛苦的味道，在生命的最后一刻，宣泄着自身的不甘，但也仅限于此了，又是几声脆响，将最后的大块打散，燕唱月在坠落前，脚上一用力，又跃到下一处，再次重复先前的动作。

一时之前，撞击声不断，既像清泉流水，又似奏响的乐章，在紧急时刻响起，快速化解着危机，清扫笼罩悬在空中的怪物，等它们坠下时，躯体已经被切得够碎了，但还不够。

宋逸叹着气，将手中的枪更换，他接下辅助的工作，在线练习移动靶射击，来解决“打不碎”的问题，避免它们掉的太急，人类来不及躲闪，出现被砸伤的问题。

如果仅仅如此，事态并不算紧急，解决起来只是时间问题，但没过多久，还没等燕唱月完成清扫，情况又出现变化。

暗色的天空开始颤抖，裂缝快速扩散，像是张开的巨口，要一口吞下地面，但在此之前，裂口先自己翻转，将里面的东西推出来，这次不是怪物，更像是另一个天……

他的主色调是深蓝色，周遭有其他颜色，向四周晕染开，再搭配星星点点的光，完全是正常的夜色，将星光洒落人间，要不是随之一起的，是更多的怪物，以及莫名掉下的人，说不定宋逸都会感到恍惚。

但很遗憾，没有“如果”，他甚至看过去时，在下饺子般的人里，看到了随月生，也正是这一眼，让宋逸意识到情况不妙。

“难度提升了。”他说。

小辫子一愣，问：“怎么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