洁白地雪花从空中打着旋儿往下飘落，悄无声息地落在行人地头上，黑发中掺杂着雪花，仿若瞬间从青年走到了华发。

眼看着小区里的人越来越多，他甚至能听到旁边电梯自楼上下来，停在一楼‘叮’的一声——

有人下来了。

周晨下意识回过头。

猝不及防地撞入一片宁静的海。

是苏晴霜地双眼。

他在看雪。

苏晴霜，在看他。

似乎是没想到他会突然回头，苏晴霜眨了眨眼睛，接着才弯起眼眸，宛如天边的月牙儿。

丝毫没有被抓包地窘迫感。

反而分外的理直气壮。

颇有一种，有本事你就捅破这一层窗户纸、只要你敢说我就敢认下来的一腔勇气。

这样充满勇气、不撞南墙不回头的坚定。

倒让周晨先退缩了。

他撇开视线，完全没有察觉到苏晴霜的神情在瞬间低落了下去。

不过只是一秒。

苏晴霜又重新高兴起来。

她抬脚。

缓缓走到周晨的身边，和他并肩。

在察觉到周晨移开地脚步，同她拉开距离的时候，又紧紧跟上。

周晨有些无奈地看着站在自己身侧不过一拳距离的苏晴霜，

“你——”

“我怎么了？”

苏晴霜抢先截住他的话，侧过头，用澄澈无辜地眼神看着他，仿佛刚才步步紧逼的人并不是她一般。

周晨：“……”

好吧。

他必须要承认，面对这样的苏晴霜，他根本说不出半点重话。

“看雪吧。”

他认输了。

周晨想。

“我还是第一次和人一起看初雪呢。”

“嗯……”

“下次还能一起吗？”

“……”

“不说话就当你答应了。”

周晨：“……”

“我还想玩雪、打雪仗。”

“……现在雪还很小。”

初雪。

就算是下一整夜，第二天也就只有薄薄地一层。

根本打不了雪仗。

“你好笨啊。”

苏晴霜悠悠叹了口气，“这一次不行，下一次嘛，下下次，下下下次，下下下下次……”

“最好是……每次。”

“不管。”

“是不是下雪。”

头顶上暖黄地灯不知道什么时候熄灭。

只有路边的光隐隐照射过来，让周晨只能粗略地看到她的轮廓。

但是，他却好像看到了苏晴霜期待地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