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柠轻叹了口气：“唉，我奶奶早些年是在手术台上走的……所以老爷子一直很怕这个。”

这话倒是真的，就在姜柠七岁那年，一向十分疼爱她的奶奶突发心梗，在手术台上抢救了三个小时也没下来。

隔了三个月，她亲爱的妈妈带着肚子里未出世的弟弟或妹妹也死于难产大出血。

其实不仅是老爷子对于手术有阴影，就连透过遥远的时间和空间感受到那些过往的姜柠，都觉得这里冰冷苍白。

人都说，医院的墙壁听过比教堂更多的祷告，也见识过远比海水还要多的眼泪。

姜柠在现实世界里是个无亲无故的人，她从小被抛弃在孤儿院门口，在那样一个可以被称作“小社会”的地方，她其实并没有享受过什么关爱。

她的父母既然抛弃她了，也没给她选一个好一点的孤儿院，她那个时候唯一的愿望就是吃饱穿暖。

孤儿院里的孩子远比外面的孩子要成熟得早，她小时候长得瘦小，最开始没少被人欺负。

头几次她还找过孤儿院负责照顾他们的护工反映过，只是得到了几句敷衍的应答，那些欺负她的人没有受到任何惩罚，反而开始变本加厉了。

那之后，姜柠就明白了，没有人会保护她，她只能靠自己。

她在自己的小背包里装了石头，有人欺负她就拼命拿着石头砸。

人多的时候，石头会被抢走，她就上牙咬，那股恨不得咬掉一块肉的架势倒是成功吓退了几个人。

那会儿她在孤儿院里时常打架，因此没少被关禁闭，但每一次她都咬着牙，即便脸上胳膊上流了血也不掉一滴眼泪。

一个头发散乱、满身血污的五六岁小女孩，手里死死地抓着一块鸡蛋大的石头，恶狠狠地瞪着试图伤害她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