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培恩先前对姜旭放任不理，实则另有一番考量。对于这般桀骜之人，应先让他们见识自己的修为深浅，再辅以利诱，方可收归己用；若此人可用，再谈心交心之道。

李培恩认为姜旭颇具潜力，如能结为挚友，必是一件美事。

“罢了，在外无需这些世俗繁礼，你来此坊市是要购买仙袍么？”

李培恩仔细端详了一番姜旭。此人虽然一度险些因罪下狱，幸亏崇祯仙帝惜才放过，此后更是凭借各种手段积累了丰厚财富，并非全然非法所得，但也称不上堂堂正正。总而言之，姜旭并非囊中羞涩之人，几乎每日都会更换新袍，其排场比起李培恩这位朝廷官员有过之而无不及，倒更像是来自京师的大族公子，讲究得很。

姜旭察觉到了李培恩的心思，略带自豪地解释道：“大人或许不知道，京城盛行的布料纹理与刺绣样式，在世间乃是珍贵之物。”

李培恩听闻此言，顿时明白过来，原来姜旭此行是来找坊市中的仙衣铺谈生意。他淡然一笑，未置一词。

而姜旭却误以为李培恩在嘲笑他财力微薄：“大人是否觉得，这点银两根本不足挂齿？”

在仙凡交织的世界里，李培恩荣获“聚宝真君”的尊称，起初世人还将其视作一场笑谈。然而时日流转，他累积的财富确实已配得起这个称号。

在姜旭眼中，李培恩经营之道遍布天下，自然不会在乎些许微薄之财。他说道：“前辈乃是天庭钦点的聚宝真君，单是开设的商铺就有数百上千家，看不上这点钱财自是情理之中。然而贫道只是一介寒门之士，唯有依赖这点蝇头小利维生。”

李培恩淡然一笑，揶揄道：“你不觉得自己的言语间流露出一股酸意吗？我笑你一身本领，怎会如此吝啬，与本座斤斤计较，连自身的胸怀境界也因此狭隘了。”他指向眼前的绣云裁衣坊，询问店主：“贵店主人到了吗？”

店掌柜忙不迭地道：“到了到了。”

李培恩手中现出一块令牌，吩咐道：“带路。”

此景令姜旭瞠目结舌。“这裁衣坊的主人，你竟然认得？”他思量片刻，却又想不通这其中何以关乎他的格局？

岂能因相识之故，便不可涉足商贾之事？李培恩解释道：“你以为，此店真正的主人是谁？”

姜旭茫然摇头。一旁的张三李四则是不屑地瞥了他一眼，“真是少见多怪，当然是真君您的产业。”张谦接口道：“这位前辈您太过迟钝了，我看得很清楚啊！瞧见门口的招牌了吗？那分明就是一个金元宝图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