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切尽在酒中。”

封白接过酒坛，给自己斟满一杯烈酒，凝视了张起山片刻，然后一饮而尽。那烈酒犹如利刃划喉，初尝辛辣无比，回味却愈发甘醇。

“好酒！”封白一抹嘴角残留的酒渍，开怀大笑。

“小哥酒量惊人，既然是佛爷和二爷都敬过了，我齐铁嘴也不能落后，这杯酒祝你此行一路顺风，平安归来。”

齐铁嘴平素很少饮酒，他对茶道情有独钟，家中收藏唯有三样珍宝：一是古董瓷器，二是风水书籍，三是历年陈茶。因此在九门中，他与张起山走得最近，两人在茶道上的造诣相当深厚，一杯茶就能品上半天。

然而，为了给封白践行，齐铁嘴也拿起满满一杯烈酒，鼓足勇气一饮而尽。烈酒入腹犹如烈火燃烧，他感到头晕目眩，几乎睁不开眼睛，瞬间失去了平衡，扑倒在桌上沉沉睡去。

“这……”

众人见状面面相觑，随后忍不住哈哈大笑。

吴老狗上前查看了一下齐铁嘴的情况，确认他并无大碍后，笑着说：“老八这酒量也太差了吧，一杯酒就这样醉过去了。”

“老五，也不能怪他，我看老八这辈子也没喝过这么多酒。这小子看起来温文尔雅，其实骨子里倔得很，认定的事儿，九头牛都拉不回来。”

张起山摇头叹息，九门之中，若论毫无野心之人，齐铁嘴堪称第一。他一生的愿望仅是弘扬齐家的阴阳之术，对倒斗行业并无太大兴趣，即便是九门提督之位，也只是机缘巧合之下所得。

要说傲气，齐铁嘴也可列入前三甲，寻常人根本入不了他齐八爷的眼，便是他张起山想要和齐铁嘴一起喝酒，也是千难万难。

而这次，竟是齐铁嘴第一次心甘情愿地喝了他视为毒药般的烈酒，原因仅仅是因为那个人是封白吗？

“副官，去让掌柜派人送八爷回房休息。”

张起山低声对身边的副官说道。

“遵命，佛爷。”

张日山应声离去，很快带着几个酒楼的伙计返回，准备将醉得人事不省的齐铁嘴抬回房间歇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