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历再次高声嘲讽，站在他身后的戚家军旧部们闻言各个表情严肃，手中长刀寒光凛冽，只要周历一声令下，他们便会毫不犹豫的对着戚昌国出刀。

感受着戚家军众人对自己的阵阵杀意，再听周历等人对自己的一番评价，戚昌国心中突然一阵失落，自己分明一心为国，可为何所有人都觉得自己错了。

在少林的英雄大会，自己的大哥戚印便对自己所作所为嗤之以鼻，当时戚昌国只觉得那不过只是二人想法不同罢了。

而现在这些戚家军旧部竟然是没有一人认可自己，更想到自己栽培数十年之久的义子赵辛壹亦是不认可自己所做，戚昌国方才发现自己这一路独行而来，竟然是如此的孤寂。

“独你一人是为国为民，独你一人是心怀天下，独你一人是忠臣良将？”

当初戚印质问的话音在戚昌国的脑海当中不断浮现，他心中第一次开始怀疑自己是不是真的做错了什么。

“哈哈哈哈，自从我做了这锦衣卫指挥使的位置以来，难道这天下没有比从前太平？”

“现如今东南倭乱已平，江湖势力亦是前所未有的安定，什么武当、少林、闻香教还有武林盟主全都是元气大伤，如果没有我，这天下还不知有多少人兴风作浪！如果没有我，你们想过当初华泊行刺皇帝，对这天下武林会是什么样的后果吗！”

戚昌国向着面前的这些戚家军旧部一一述说自己这些年以来所做的事情，正如他所说的那样，从前江湖上能够对朝廷造成威胁的势力，现如今几乎全都是大伤元气。

也正是因为当初戚昌国向万历皇帝冒死进谏，并保证自己定能制衡江湖武林，才没有让朝廷对整个江湖大小门派进行清剿。

可戚家军旧部众人只是冷眼瞧着戚昌国，对他的话丝毫不放在心上。

“你错了，这天下不是谁一人的天下，是天下人的天下！”周历看着面前语气癫狂的戚昌国，他心中轻叹一声，而后开口说道。

若是从前的周历等人，或许也会如戚昌国一样的想法，但这么多年跟着王致远行走江湖，当真见识过这天下百姓的喜怒哀乐，周历等人才明白“但愿海波平”这五个字，平的不是朝廷的海波，平的是天下百姓的海波！

“放肆，你这话是谁教你的，是王致远吗！”

可戚昌国在听到周历这话之后，脸色顿时大变，他抬手以木剑剑尖指向了周历并大声呵斥。

在戚昌国的眼中，周历适才那番话，就是灭九族的重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