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掌心放着捏碎了的糕点，引得小山雀在他手中头一点一点地啄食。

修长的手指抵在它肥嘟嘟的脸上，将小山雀的头抵得往旁边偏了点。

呆呆天真的模样，令南华的嘴角扬起一道不同于平日里的微笑。

他打趣道：

“托起来不像是虚胖，没有主人的山雀也能如此肥美？”

作为苏渺的灵气化身，小山雀和他的脾气当然是一模一样。

生气的小山雀绒毛炸起，被气成了一个球。

狠狠啄在南华仙君的手指上，丝毫不顾这人刚刚还喂它糕点吃。

南华仙君笑着摇了摇头。

他有仙人血脉，身体岂是一只山雀可以啄得动的。

果然小山雀累了，若有似无地装作无事发生，继续低头吃糕点。

然而它实在记仇，捏碎了的糕点他不吃，跳到盘中东啄一口，西啄一口。

随后得意洋洋地一边晃着尾羽，一边觑着南华仙君的神色。

南华仙君心头一动。

此物定不是缥缈峰的。

墨玄这个无情无欲的冰山，怎么会拥有这样性子活泼的山雀。

试图靠近他的，早就被他冻跑了。

“要不要和我回蓬莱？比墨玄这冷冰冰的要有趣。”

如果说他之前只是为了打趣墨玄，现在倒是认真说出的话。

镇虚剑尊听出他添了几分认真之意。

他们多年好友，墨玄知晓南华并不是表面上的温和。

万物在他眼前皆是平等，等同于没有人，也没有事被他放在心上。

见他这次是真的动了心思，镇虚剑尊终于抬起了眼睛。

只一眼，便令他缓缓皱起了眉。

冰冷的声音从头顶响起，令原本羽毛蓬松的小山雀，瞬间像是霜打了般。

“物似主人形。”

南华仙君怔了一瞬，眼中的兴味更浓。

听墨玄的语气，原来它是有主人的，那它的主人又当如何？

不过他就说，墨玄这里一定不会有活的东西出现。

就连他的徒弟，墨玄都不允许他经常来缥缈峰。

南华在心中摇头。

虽说他是无情道，认识的人中，也就只有南华还勉强算得上是老友。

但也实在是太过冷情冷性，与天道不符。

蓬莱仙宗的仙法顺应天道，自然是能够感应得到。

但他始终没有劝过墨玄。

每个人有每个人自己的道。

不等他再问几句，小山雀就晃了晃尾巴，看上去是想要逃跑。

镇虚剑尊在它身后冷冷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