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啊！凭什么人家惠王用5000人就靠火器之利打的兽人三万大军全军覆没，”嵇宁帝把战报摔在了大殿上，“而你们呢？是怎么一回事？朕是看过颖儿的手稿的，详细到如何得到合适制造枪管炮管的铁料，如何保存火药，甚至如何训练火器手……为什么人家敢5000人就敢跟兵法对着来，与数万野兽人野战？而你们的东西连城都守不住！”

“陛下，臣认为惠王殿下定有隐瞒，”头发花白的兵部尚书严自明微微抬头，“要不就是工部的东西偷工减……”

“严自明你个老匹夫，户部就拨下来那么多钱，你又要那么多火器，那可是精铁啊！你当那么好弄的吗？”前年刚刚转正的工部尚书文正胤立马回嘴。

“够了！朕现在不想听你们甩锅，朕只知道，皇宫禁卫军的火器没有一支有质量问题，”嵇宁帝阻止了争吵，“朕派出钦差，弄清楚是怎么一回事的。”

而此时，陈颖正在主持在射雁滩之战中阵亡士兵的葬礼，在封土树碑完成后，所有的城防炮放了三轮空炮，在宣布解散后，陈颖开始了自己在移民中的第一次募兵——只招收200人，要求在15岁以上，30岁以下，并且要会简单的读写与完成十以内的加减法，这个要求对之前还是食不果腹的官农已经相当高了，毕竟现在可是人均胎教肄业的年代，自己现在还在几个大孩子的协助下教着那些随着父母而来的官农识字呢。

不过关外的黑土确实肥沃，哪怕是一年一熟，在拥有全套铁农具的情况下，陈颖虽然只有相当有限的土地，但是还是能养活一大家子人，而且这些土地的地契全部被陈颖拿着，所有种地的农户只能根据自己的力量承包一部分土地，允许农户自行打理，但是每年的需要上交足额的粮食还有大豆，交多少往往会根据年景而定。

而考察收成，计算征收额度的事情陈颖也找到人来落实了，第一批跟随自己移民而来的官农中，相当聪慧能通过自己的考试跟随自己继续学习的孩子有200来人，其中有一半的人被安排了将识字，算数还有一些科学常识传授给第二批官农的适龄儿童，还有一些开始跟随一边学一边跟着自己处理各种政事，陈颖加上原本的几个属于驻军的书吏在他们顶上来后总算有了一点点自己的时间，可以按周的传统做五休二了。

至于为什么没有按照周帝国的传统开科举？这点破人开科举陈颖会看看提议的人的脑子是不是被后座的火炮撞到了，虽然周帝国的科举还没有明清那么扭曲，有考文化的文章也有考施政的策论，考出来的人还算有点用，但是这点人能测出来个什么？还不如能力足够适应工作了后拉上去上班，至于珍贵的考公系统……教育都没有铺开，这件事还是等等吧。

最后是关于工业，陈颖这边预料到了在这次惨败后朝廷问责后还有可能从自己这里采购火器，于是在不影响自己的军备情况的前提下，给他们准备了一批燧发枪与火炮，并且还打上了宁锦二字标注产区。

在陈颖的军队撤退三天后，兽皇从哈拉尔出发的大军才抵达射雁滩，看着第四座京观与一棵松树上刻下的“嵇宁十五年，渤海郡惠王陈颖率军五千野战对野兽人将军洛耶斯步骑三万，据高地而守胜之，筑京观以慑敌”。

“这小子堆人头塔上瘾了是吧！”看着松树上的字，兽皇耶利尔浑身发颤，曾经是攻城被当靶子打，现在野战也被按在地上打了个全军覆没，愤怒与悲愤夹击让他怒吼一声，一口鲜血吐了出来，身边的侍卫赶忙扶住他，“惠王陈颖……我……我要把他的头盖骨当碗使！”在被搀上大车时他还在大吼着。

以往全军覆没的野兽人部队的首级都会被人类割走换赏钱，但是陈颖一个人几年下来的人头产量足够供应所有边塞，为了不把人吓到，陈颖就开始筑起了京观。

然后这些东西的的确确对野兽人的士气有着沉重的打击效果，因为陈颖把尸体全部焚烧后与泥土搅拌后填埋，按照野兽人的习俗，身首分家的野兽人的灵魂会被撕裂，永远无法回归，而找到一大捧黑土，看着堆的高高的脑袋，兽人们越来越害怕与宁锦军交战了，毕竟这样的恐惧是甚至能让他们的死后世界受到威胁……

在兽皇发火的时候，钦差大臣也到了。

“渤海郡惠王，在此恭迎钦差。”因为是亲王，陈颖在面对钦差时可以不用下马，在马上提剑行礼即可。

“惠王殿下不必多礼，吾乃工部侍郎姚弦，奉陛下之名前来，了解更多火器明细，”穿着红色官袍的钦差也拱手还礼，“以及射雁滩之战的细节……”

“小事一桩，”陈颖调转马头，等待姚弦与自己微微落后半个马身并行，“姚钦差远道而来，鄙人略备了小菜，我们边吃边谈。”

陈颖说的小菜虽然只是某位王姓知县喜欢的咸菜滚豆腐还有一条河鱼，但是如今渤海郡还没有到奢侈到摆起满汉全席的地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