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过去了多久，洛璃的眸子已经浑浊。

浑身上下都透露着腐朽的气息，头发变得枯燥起来，胡子已经耷拉到了脖子边，衣服也变得破烂不堪，整个人犹如风中残烛，仿佛随时会熄灭一般。

“多久了？”

“太久了！”

洛璃自问自答着，仿佛有了精神分裂一般。

“病痛带给我折磨，衰老仿佛让我回到过去。”洛璃丝毫没有逻辑的呢喃着，手里拿着一瓶水，一边呢喃一边继续向前走，“我从异世降临，又在新世重生，我不再是我，我依然是我...”

洛璃苍老的声音继续说道着，仿佛整个人都失心疯了一般。

倘若有心，可以发现，病痛代表着两个洛璃的悲惨过去。

现在失去了病痛，而衰老仿佛又让他回到了曾经。

从异世降临，代表着其中的一个自己，新世重生则是代表着重活一世。

我不再是我，我依然是我，则代表着涅盘四德·真我，代表着两个自己思想中诞生出了新的思想，那就是如今的洛璃。

很快，在呢喃中，下一个凉亭到来。

洛璃浑浊的眼眸稍有了一丝清醒，将手中的水扔掉。

径直的走向凉亭，这些熟悉的食物不知道吃过多少遍。

吃到发腻，吃到呕吐，从平淡到厌恶，从厌恶到平淡。

洛璃拿起食物，丝毫不注重自己的形象，直接塞进口中。

紧接着又拿起一瓶水，大口大口的喝着，丝毫不顾水流从口中溢出。

水流从胡子上滑落，洛璃随意的一甩，空瓶子飞了出去。

清脆的响声则是代表着瓶子已经落地，这是一个漫长的过程。

从投掷到落地，像是走路一般，而属于洛璃的“落地”仍未到来。

浑浊的眸子中已经不带有任何情绪，不时闪过的精光则代表还没有放弃。

“衰老的感觉和曾经的虚弱多么相似，犹如两个时空的交汇...”

继续说着不明不白的话语，下一刻颤巍的站起身，继续向前迈进着。

······

此时的洛璃，已经彻底苍老，坐在路上休息着。

每走几步，就累的气喘吁吁，原本到脖子的胡子则是长到了大腿处。

并且原本黑白相间的胡子，此时布满了苍白之色，整个人也彻底的苍老。

洛璃颤颤巍巍的起身，准备继续上路，下一个凉亭不远了。

在那里会得到更充分的休息，洛璃现在虽然有些神志不清，甚至有些疯癫。

但他不傻，疯癫和傻是两回事。

原本曾经一个小时的路程。

如今却需要三四个小时来走。

这就是衰老后的虚弱状态。

就和曾经疾病后的虚弱状态一样。

刚刚走到凉亭，洛璃而中出现了叮当一声。

不过并没有在意，这么多年所幻想的声音太多太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