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李氏坐在赵离的身旁。

平安符上的变化，被她看在了眼里。

她心中一惊，转头看向锦云。

不等她开口，便听见锦云问道：“三哥，你是刚才学堂回来么？”

“是啊！”

“中途可有去过别的地方，见过什么人？”

“没有！我从学堂出来，便乘坐马车回来了。除了李伯，见到的人，就只有你们了。”赵离好奇地看向锦云：“小六，你问这个做什么？”

“没什么。”锦云摇了摇头：“三哥，你什么时候回学堂啊？我还没去过学堂，你回去的时候，能不能把我带上，我先去看一看。”

锦云眼眸一弯，笑眯眯地看向赵离。

赵离对上她的眼眸，拒绝的话都到了嘴巴，又被他咽了回去。

“可以是可以。不过我最近要准备秋闱，暂时不会回去。”

“没事，我不急。三哥回去的时候，记得叫上我就行。”

“行！”

赵离微微颔首，将目光收了回来。

赵兑刚一踏进前厅，便听见了二人的对话。

“学堂哪里是你一个女孩子，能去的地方？三哥从小就不会拒绝别人，你不要为难他！”

“女子为何就不能去？”

“从古至今，就没有女子入学堂的。”

赵兑缓步上前，来到锦云的身旁坐下。

锦云眉头一皱，起身换了一个，离他远一点的位子。

“我又不是去读书的，我就是去参观一下，难道连这也不行？”

“就是不……”

“你们别吵了。”赵离打断二人的争执：“老五，小六想去，我带她去便是。只是去看一眼，应该不打紧的。”

“可我听说，你的夫子，是反感女子进入学堂的。你带她去，不会惹怒你的夫子么？”

“我……我会跟夫子说清楚的。”

赵离敛下眼眸，面上有几分难色。

锦云看出了他的为难。

可她怀疑，赵离身上的黑气，是在学堂里沾染的。

若是不能从根源上解决问题，就算她帮赵离，清除了身上的黑气。

等他回了学堂，照样会沾染上。

所以不管赵兑说什么，赵离又有何难处，她都必须去学堂！

夜里。

房间里传来一阵翻书声。

赵离的睡眠很浅，被声音吵醒。

起身一看，窗户都关得严严实实的。

屋内无风，书籍却在自己翻动着。

“眼花了？”

赵离合上书籍，转身往回走。

可刚走了两步，身后突然传来，一道幽怨的警告声：“不要动我的书！”

闻言，赵离微微一怔。

他缓缓转身，只见一个黑乎乎的人影，坐在书案前，不停地翻动着书籍。

赵离被眼前的情景，吓得往后退了一步。

“你……你是谁？”

随着他的声音落下，黑影忽然消失了，书籍也被重新合上。

赵离揉了揉眼，房间里除了他，哪还有别人。

看来是他睡迷糊，眼花了！

第二日，赵离来到前厅用膳。

赵巽看见他，被他的模样吓了一跳。

“三哥，你昨晚不会没睡觉，一整宿都在温书吧？”

“啊？”

赵离对上赵巽的眼眸，眼眸里溢满了茫然。

锦云循声看过来，只见赵离的眼下一片青黑。

整个人的精神状态，比昨日见到他时更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