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上，他都在细心地给魑魅介绍沿路的风景和建筑，只是魑魅一直表现得很平淡，只说这里墩墩一定会喜欢，那里糯糯可能会喜欢……诸如此类。

“你不喜欢吗？”这时，岚天明终于忍不住问了起来。

“什么？”魑魅转头看他。

“我是说，我给你介绍了那么多好看的好玩的，你总是在说其他人会喜欢，你自己呢？”岚天明认真地问道。

“我不是说了吗？善善也喜欢啊！”魑魅笑道。

“可你不是善善……”

岚天明这句话一出来，他就后悔了，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突然间有些失态。

他看了一眼魑魅，目光中带着歉意。谁知魑魅却像是根本就不在意什么，对他笑道：“难得啊，你居然能把我和善善分得这么开。”

“我……”岚天明张了张嘴，不知道如何解释。

“没事，挺好的。”魑魅笑道：“你不要把我当成她，这样反而更自在一些，不是吗？”

“或许吧。”岚天明叹了口气。

他将目光放到了河面上，看着来往的船只，轻声说道：“其实，在经历了梵国那件事情之后，我已经完全不会混淆了。我知道你是你，她是她，你们虽然拥有共同的身体，共同的记忆，但……毕竟还是不一样的。”

“是啊，不一样。”魑魅也一起看向了河面，淡淡笑道：“所以我很好奇，我这一次来苍天神国见你，你为什么还是对我那么好？”

岚天明没想到她会这么问，转头看着她。

“说实话，如果外人能看见我这两天在王城里的生活，不知情的还以为我是哪个国家的公主殿下。”魑魅忽然自嘲地笑了笑：“所以我想知道，既然你已经分得清楚了，为什么还是要把我宠成这样？还是说，她的这具身体，对你的吸引力真的这么大吗？”

“当然不是。”岚天明连忙说道。

“所以，你这是在可怜我？”魑魅挑了挑眉，“因为我很快就要被你师父压制回去了，所以，你想最后对我好一点？”

岚天明沉默了下来，不知该怎么回答。

“你不要过意不去，这都是很正常的事情，你没有做错什么。”魑魅忽然温柔地笑着，望着他的眼睛：“反而是我要感谢你。

“其实，我出世的时间虽然很短，但是能当上两天的公主，已经很不错了，不是吗？”

岚天明静静地回望着那双暗红色的眼睛，他想从她眼底看出些什么来，想找到她之前藏在心底的那抹冰冷，然而，此时他却什么也看不见。

魑魅眼中只有那温柔的笑意，再没有其他别的东西。

他的心忽然抽痛了一下。

于是他强迫自己移开了目光，看向远处的一个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