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友忠……什么事都做得出来，你应该很清楚。”秦浩东嗓子有些干哑，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气愤。

秦友忠是他的堂伯，是他的家人。

以前，两家走的很近，他从来没有想过……堂伯连自家人都算计。

而且，算计到他爸头上来了。

“我没什么可害怕的了，他也就能拿我女儿威胁了。”程星辉看着秦浩东。“只要你能保护好我女儿，在秦友忠出国之前……抓到证据，我愿意出庭作证，也愿意去自首。”

程星辉说出这些话，像是松了口气。

这么多年，因为余凯的死，他备受煎熬。

今天都说出来，反而松了口气，像是解脱了。

“秦浩东啊，笙笙是个好孩子，她不容易啊，你要对她好一点，不要辜负她。”程星辉看着秦浩东，再次开口。“帮我……跟笙笙说一声，是我对不起她，如果不是为了我老婆的医药费，我真的……”

现在说什么都晚了，都来不及了。

秦浩东没有多说什么，只是点了点头。“你女儿在m国你放心就好了，我不会让她出事，秦友忠的手……也不会伸出去那么长。”

程星辉点了点头，红了眼眶。“去吧，回去吧。”

他知道秦浩东来的目的……

秦浩东起身离开，他猜到了，程星辉是故意在等他。

也许不是等他，是在等余笙。

……

“你刚走没多久，程星辉去穿好干净衣服，去警局自首了，他手里肯定有很多秦友忠的证据。”陈思卓一直在暗处盯着，秦浩东一走，程星辉就去自首了。

“这样，警方就会第一时间批捕秦友忠调查，他暂时别想离开国内了。”

秦浩东摁了一声，在回家的路上。

他现在唯一担心的，就是余笙。

……

老洋房。

秦浩东和程星辉的通话她全程都在手机里听着。

心情很复杂，也很沉重。

靠在沙发上，余笙感觉很疲惫。

“啊哇……”小公主趴在余笙身边，小声嗷呜。

余笙回神，眼眶泛红，眼泪控制不住涌出。

好像……在看见女儿的一瞬间，一切都值得了。

她能理解余凯，顶着那么大的压力，被爱人背叛，身边的朋友背叛……又要保护女儿。

他自杀的时候肯定是愧疚的吧？

想把女儿宠成公主，可却连一个完整的家都没有给她。

反而……给了她一身的欠债。

其实，余凯没想过余笙会背负下他所有的欠债。

从法律上来讲，他的欠债在他死后，只要余笙不继承他的任何财产，是不需要背负债务的。

可余笙……怎么忍心让他爸爸背负欠债的名声。

她要还。

老洋房是他们余家的根基，她要拿回来。

“笙笙，爸爸努力的一切，都是为了你。”

余凯的设计被采纳获奖的那天，他很高兴。

那是余笙见过余凯最高兴的一天。

他说笙笙，爸爸所有的成就来源于你，所有的灵感来源于你。

……

“媳妇儿。”

秦浩东是从地铁站一路跑回来的，因为避人耳目，所以他出行都是挤地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