敬完香，程煜洋领着人去了旁边的厢房，里面的案桌上铺着一张，只打了一个人物轮廓的画纸。

他指了指一旁的椅子：“你先坐一会儿，我还有点活要做。”

只见他拿了一个调色板，在水龙头下接了一点水，然后就开始挤颜料调色。

沈金渔不解：“你要画画？”

“嗯，给祖奶奶换新衣服。”

“哈？什么意思？”

“咱们这儿气候湿润，暴露在空气中的画像很容易损坏，所以每隔一段时间都要重新给祖奶奶画一幅画像。”

“哎，程煜洋我问你，你家祖奶奶就长那个画上的样子吗？”

他摇了摇头：“祖奶奶是三百多年前的人，当时又没有照相机，就算那时候留有画像，可临摹那么多代也早就失了原来的样子。”

“那挂着的那幅画？”

程煜洋调好了颜料，拿起画笔蘸了一点颜料。

“那幅画啊，是我自个凭想象画出来的，以前祖奶奶的画像都是历任程家族长亲手画的，可我爸的国画水平不行，画出来的祖奶奶难看的要死，后来我接过了我爸手中的画笔，祖奶奶就成了现在这个样子。”

听到这话，沈金渔直接默了声，原来还可以这样啊！

见人不说话了，程煜洋又道：“祭奠先祖，本就是为了感激他们的生命传承，所以心意到了就好。”

见他画的认真，沈金渔从座位上站了起来，走到了他的身边。

程煜洋画画的速度很快，没一会儿祖奶奶的五官便已初显：“你的国画水平很高啊！”

“因为从出生起，就知道会接替我父亲的族长职位，所以从我三岁开始，他们就是按照族长的要求来培养我的，除了国画，书法也要过的去。”

“哦，那你小时候还蛮辛苦的，除了国画书法，还得训练游泳。”

他一边作画，一边和她唠嗑：“辛苦啥呀，就当培养兴趣爱好，你小时候难道不学上几样？”

“也是。”

她小时候学的东西也不少，不过基本上都是沈国明，把老师请到家里来教她。

周琳琳就是教她弹钢琴的音乐老师，不过只教了半年她就跟沈国明好上了。

之后，她因为厌恶周琳琳，便不肯再碰钢琴改学了小提琴。

祖奶奶的五官初具，程煜洋便搁下了画笔：“我去上个厕所，你在这里待会儿。”

她点头：“哦，你去吧。”

待人走后，沈金渔仔细地观察起了，画纸上祖奶奶的脸庞，鬼使神差地拿起画笔，在她的左侧眼尾处点了一颗小痣。

听见脚步声，她连忙放下手中的画笔，心虚地说道：“你上厕所怎么那么快？”

“我小便，这个时间不是很正常。”

“手洗了吗？”

“当然洗了啊。”

怎么突然问这种问题？程煜洋将画笔拿到水龙头下清洗了起来。

“不画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