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戴维斯，你别急，你先听我说。”

戴维斯重新叼上了烟斗，默默的等待着杰克逊解释。

“戴维斯，林肯主席给我的信上提到杰罗尼莫虽然知道现在撤退是最好的选择，但是出于政治原因，他绝对不能在这个时候提出任何关于撤退的事情，他顶多在这个时候提议维持住现在的战线。”

“现在印第安人的后方到处都在宣扬着他们战胜了不可一世的英帝国主义，打破了殖民地军队不可战胜的神话。

现在印第安人的族群中充斥着一种狂热的民族主义情绪，他们都想要战争，而不是灰溜溜的撤退。”

“在这个时候，杰罗尼莫固然可以凭借自己积攒的威望下令印第安人撤退，但是他的政治声望绝对会受到巨大的打击，那些印第安人平民会认为杰罗尼莫这个部落首领过于懦弱而对他失去信心。

这时杰罗尼莫在之前改革时得罪的反对派便会立刻站出来攻击杰罗尼莫，想方设法的夺取苏族的领导权，将苏族重新变回以前的部落政体并且实行孤立政策，放弃印第安人联合体的想法。”

“要知道杰洛尼莫这个领导人在苏族内部的反对派还是很多的，他在近几年的体制改革之中得罪了大量的印第安人保守派。

而又因为杰罗尼莫建立了苏组联合体，为了联合其他部落便对其他部落进行了经济和军事上的援助，这又引起了印第安人底层居民的不满。

在这种情况下，杰罗尼莫根本不愿意冒任何的政治风险违背印第安人中进攻的民意，于是他只能较为委婉的提出让部队稳固现在的战线，将部分部队解散进行恢复生产，等明年补给充足之后再进行进攻。”

“不过杰罗尼莫的提议很快就被否决了，于是他被迫在印第安人的作战会议上提出了实名投票，让各大印第安人手里民主决定是否要进行进攻。”

“但是那些其他部落的首领老登都反对实名投票，于是杰罗尼莫退了一步进行了匿名投票。

在杰罗尼莫明确投出弃权的情况下，苏族联合体最后做出了继续进攻的决定。”

听到这里，戴维斯总算是明白过来了为什么后方会发出进攻这种不切实际的作战命令了。

这又是该死的政治导致的，这种情况戴维斯可是太熟了。

于是戴维斯转变成了政治家的思路开始说道：

“我已经完全明白了，之前为了集中印第安人的力量，杰洛尼莫大肆在印第安人中渲染民族主义情绪，激起印第安人的民族自信心。

强大的民族主义在作战的前期的确给印第安人提供了强大的力量，让印第安人在短时间内战斗力激增并且将充足的补给送到了前线，保证了我们在前几个月中可以持续的发起进攻，击溃对面的殖民地军队。”

“但是民族主义任何时候都是一把双刃剑，在现在苏族联合体无力作战的现在，已经膨胀起来的民族主义根本无法接受撤退的既定事实。

所以现在的印第安人实际上已经被蓬勃的民族主义所裹挟了，如果有人反对这种强大的民意，那么那个人肯定会被愤怒的印第安人轰下台，换上一个表面上符合他们心意的领导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