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柄长剑落到面前，上面的白发老者小心翼翼蹲下身，朝他伸出手。

“回来啦？”

“师父……”

“走，为师带你回去。”

老者一手提起弟子，放到剑后飞起，凉风吹得他的白发乱飘。

他回头看看弟子，趴在剑后，显得有些萎靡不振。

“下山那么久，执念放得怎么样了？”

“嗯。”

“嗯什么嗯，就你拖延最久，别以为我不知道，你要是不想着那个叫三蛋的孩子，早就没事了！”

老者念出“三蛋”两个字的时候，有些咬牙切齿。

“最后还不是要放下他！要知道为师让你去了却执念，是要斩你的三尸，结果拖那么久，还斩得不干净，差点就回不来，还得为师捞你一把！”

老者忽然咳嗽了几声，干巴巴地问：“你最后差点回不来，不会是想着那个三蛋吧？等回去后你给我好好忘记他，知道吗？”

陆忘一只手抓住老者脚踝，抓得很紧。

“孽徒，抱我脚踝干什么？”

“怕你掉下去。”

“胡闹，我怎么可能掉下去？”

“我其实早就放下了三蛋，我确定他不会有事，所以救不救他都一样，只是我想着他喊过我爸爸，怎么样也应该出手。”

“？？？”

“因为我知道，三蛋，那个喊我爸爸的人，就是你啊，师父。”

“？？？！！！”

长剑猛地一颤，两人从空中掉了下去。

……

大蛋师兄在破庙劈好了柴，打好了水，做好了晚饭，坐在门槛上一口一口吃着。

绚丽晚霞铺满天时，他看见面前的黄泥地上，出现了两道拉得长长长长的影子。

“师父回来啦！”

大蛋师兄扔掉碗筷迎了上去。

“师父你把小师弟带回来啦！咦，你们怎么不是踏剑回来的？身上怎么还湿了？”

老者黑着脸，把昏迷的陆忘从后背扒拉下来，丢给大蛋。

“抬他进屋照顾，接下来几天他会渐渐忘记很多事情，变得有些……嗯，冷漠，到时候你别刺激他。”

大蛋师兄接下小师弟，嘿咻一声，将他扛到了肩头。

刚要进破庙，老者突然改了主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