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森看了眼手表，已经10点半了。琳琳和思思，该等饿了吧。

哪不好建房子，偏偏要在山顶。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晚上风一吹，树林沙沙作响，跟个鬼屋似的。

“叔，您怎么就不劝劝季冰？”赵森看一眼后视镜里的季鸿道。

“劝什么？”

“房子建深山老林里，多费油。还废时间。我们7点就出门了，时间全花路上了。”

“思思喜欢安静，也挺好。”

“建房子的时候，思思还在读小学吧。”

“冰儿的先见之明还可以。”季鸿说着，呵呵笑了声。

“看把你能的。”江晴好笑。

赵森轻笑了声道：“我得向季冰学习。”

“冰儿向来疼思思，”季鸿道，“你可得好好学学，以后琳琳嫁给你，不准让她哭。”

“我会把她捧手心里的。”

季鸿和江晴相视一笑，点点头。

“我爸说想来这里商量订婚，您看可以吗？”

“马上12月了，就年底选个好日子吧。”

赵森咧开嘴。无声笑了会，他道：“订婚了，琳琳可以住到我家去吗？”

“不可以。”

“为什么？”赵森苦了脸，“您如果不放心，我可以带琳琳先领证。”

季鸿哼了哼鼻子，不说话。

江晴好笑道：“所有女婿在丈人眼里都是拱白菜的猪。”

“啊？”

“不是要以冰儿为榜样吗？”

脑子里灵光一闪，赵森笑眯了眼：“晴姨，我知道了。”

季鸿又哼了哼鼻子。

一想到年底，就可以双宿双栖，赵森放响《山路十八弯》。他已拐过十几个大大小小的弯，再拐几个就能到终点了。

高亢有力的歌声响起，他跟着哼唱：“这里的山路十八弯……十八弯九连环，弯弯环环，环环弯弯……”

破音的鸭嗓，随歌声一起飘出半开的车窗，环绕山林间。

拐过一个小弯，一辆锈迹斑斑的银辉色面包车迎面而来。

这时，手机唱响《我的女孩》：“从你身边轻轻走过，你的笑吸引住了我……”

赵森关了音乐，摁了耳朵上的蓝牙耳机：“琳琳，我们已经上山……”

“嫂子被抓走了，”罗琳呜咽，“面包车，红面具……”

两车相向而过，一张猩红的獠牙面具戴在面包车司机的脸上。

赵森猛踩刹车。车轮摩擦地面，吱嘎作响。

“叔，姨，刚罗琳打电话来说，要我帮她买一辆面包车模型，画画急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