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边空空荡荡，没有一个人影。

在观察窗侧边的一个显示屏里，徐若看到了视频电话里的画面——秦霜，也在镜头面前，用一种温柔的、安慰的表情，静静的等待着他。

“老公，你来啦。”

……

徐若看向画面里的秦霜，眼瞳不由自主的颤抖，连带着牙齿，都发出不断碰撞的声响。

只是一眼，便红了眼眶。

眼泪就像决堤的洪水，不断落下。

因为……

观察窗后，有一个插满管子的透明营养箱……

营养箱里是残存的半张脸，以及一副完整的人类大脑。

……

那半张脸闭着眼，残余的长发柔顺飘动。

像在安睡，凄美动人。

是秦霜的脸！

先进的神经操作系统，连接了大脑各处，源源不断的传出电信号。

——

“小霜……”

“小霜……”

“我的小霜啊！”

徐若失神呢喃，几声之后，嗓子里连续发出咳咳的怪响。

似乎拼尽所有意念，想要竭力的挽回什么。

恨不得所有伤痛，都转移到自己身上！

可是……

除了浑身陷入抽搐的剧痛，他改变不了任何事情。

……

这一刻的心如刀绞，让徐若几乎窒息的晕厥。

但他强撑着，死死瞪着双眼，看着眼前的一切。

看着此生的爱人。

也终于明白，为什么秦霜“活”了下来，却一直没有主动联系。

……

她承受的痛苦，常人难以想象！

……

“老公不哭，我……我其实还好啦。”

“能安安心心做研究……”

即便忍受了一切，秦霜却在柔声安慰着哭泣的徐若：“倒是你，这几年都在荒野战斗，过得太辛苦了。”

……

徐若用力捏了捏拳头，打开手环的光学屏幕：“你的千信账号还能用吧？”

“嗯。”事已至此，秦霜也不再隐藏。用那个沉寂四年的千信账号，给徐若发了一个调皮吐舌的表情包。

……

徐若深吸一口气，强撑出一抹笑意，给秦霜回复了一个彼此习惯的敲脑壳表情包。

朝着一侧的显示屏说：“臭妮子，乖乖待着，保持联系，我想办法救你！”

视频画面里的秦霜满脸期许：“嗯呐！老公加油！”

……

两人聊了很久，徐若惊讶的发现，秦霜虽然受困于此，却对自己的经历了如指掌——冰神、夜神常来探望，会把自己的事情告诉她。

毫无疑问，梅里游侠基地的“人情味”，目前为止在徐若心里拿到了满分。

视频里的秦霜，是根据脑电波具象化的AI影像。

假如徐若的神经元链入实验室网络，完全可以在虚拟世界中，和秦霜重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