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窈一双水眸在夜色中闪闪发光。

秦玉到嘴的话终究没有问出来。

只笑着道了一声，“真为你和阿凛开心，有情人终成眷属。”

秦玉伸手想要去触碰苏窈的微微褶皱的衣襟，最终也还是收回了手。

苏窈毫无察觉地舒了一口气，而后礼貌地微笑道：“谢谢秦姑姑。”

“初初睡着了，你们先走吧。更深露重，当心孩子着凉。”秦玉满眼宠爱地看向趴在周凛肩头睡得正香的初初又说。

苏窈点头，“把我们就先回去了。”

彼时，周凛的车子已经被酒店的服务生开了过来。

一家三口上车之后，与秦玉挥手告别。

夜色青城，霓虹闪烁。

深秋的清冷完全掩盖不了城市深夜的火热。

蓝灰色的法拉利疾驰在宽阔的街道上。

因为刚才下过了雪，车轮压过薄薄的冰渣发出吱嘎的声响，倒是有几分解压的意思。

周凛坐在主驾驶座上开着车，苏窈与初初坐在后座，她看着孩子熟睡的睡颜微微走神。

“还在想方才的事？”周凛太了解苏窈了，此时此刻她的走神他一眼就猜到了与方才的秦玉和苏景泰有关。

他们下楼的时候，恰巧听到了秦玉那句“你说的，那两个孩子没有活下来……”

苏窈并非苏景泰与肖云澜的亲生女儿。这三年来苏窈也并未去追究自己的真实身份，因为在她心里，肖云澜就是她的亲生母亲。

至于周凛，不会无聊到去查探苏窈根本不想知道的答案。

只是今晚，意外巧合，才知秦玉怕就是苏窈的亲生母亲。

苏窈一双空洞的眼眸在后视镜里与周凛相遇。

她微微垂眸，“我也不知道自己做的对不对。我只是觉得，有些事情不宣之于口，对大家都是最好的结局。”

周凛心疼她，这一路走来她经历了太多太多。

未来的每一天，他要将所有的爱都在她身上画上圆满的符号。

“不强求，随心而为。未来的日子，有我和初初，你只需要做你自己，再不用去迁就任何儿的想法。”

苏窈在周凛炙热的目光下笑了笑。

回家之后，周凛去儿童房料理睡着的初初，苏窈则去主卧的洗手间舒舒服服地泡了一个澡。

深秋寒凉，夜风料峭。院子一隅的大梧桐树在呼啸的风中，黄叶簌簌而落。

苏窈擦拭着湿发裹着浴巾从浴室里出来的时候，周凛端着一杯红葡萄酒，正在站在主卧的落地窗前看着窗外的夜色出神。

“在想什么？”苏窈轻轻走过去，双手爬上他的腰际，她从他身后环住了他窄实的腰，温柔出声。

感受到背后的温热和腰间箍紧的双臂，周凛低头看了一眼，唇角微微勾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