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端月说过，小猫都会做家务，打扫卫生也是其中一项。

虽然只教过一次，不过寂临还是记住了，他擦得很认真，时刻谨记自己作为小猫咪的“使命”。

地面重新变得干净，寂临心满意足看着自己的杰作。

中午吃完饭后，寂临又主动承担了洗碗的工作。

寂临低垂着头，认真擦洗，水流从手心流过，不知为何，他倏然想起很久以前的事。

从他记事起，他就一直被关在透明玻璃时，几乎没有任何能打发时间的事情做。

那些人不研究他的时候，他都是自己独自待着，盯着外面穿白大褂的人来来往往。

而更多时候，他都是在发呆。

他不想和那些给他施加痛苦的人类说话，但有一个人例外，那人的工作是给他喂食，每次来都会自说自话好久。

那名人类应该不年轻了，她的脸上有些许皱纹，头发也有些花白。

一开始，寂临并不想理会她。

但是不知道是不是人类上了年纪就喜欢唠叨的原因，即便他不答话，她也能说上半天。

时间久了，寂临偶尔也会简单回应两句。

有一次，她在玻璃上用手沾了水，写了两个他看不懂的字符，随后告诉他，这是他的名字——

寂临。

她说，“数字不能称之为名字，你就用这两个字做名字吧。”

幼小的寂临不知道何为数字，他隔着玻璃摸了摸水痕，将一笔一画默默记在心中。

他们的关系比之前好了一些。

之后的一天，她在喂给他的生肉里偷偷夹了一颗糖。

寂临看到那颗黄色的糖果，直接条件反射扬手狠狠砸在玻璃上，糖果瞬间四分五裂。

他以为那是被人强行塞进嘴里，叫作“药”的东西，因为它们都是五颜六色的，好看却很危险。

讨厌药，不好吃，吃了还会很难受。

老人眼神怜惜，告诉他：“那不是药，那是糖。”

寂临根本不信，他觉得自己被背叛了，他气冲冲地扭过头，抱着膝盖埋下头不发一语。

老人无奈叹了口气，随即离开了。

后来，穿白大褂的人发现了糖的碎片，他瞥了一眼警惕缩在角落的小兽人，拿纸巾包裹了糖之后就出去了。

后来，给他投喂的人就换成了另一个，寂临再也没有看到那名老人。

时间过去了太久，他只记得那个人类有一头长长的头发，就和……云端月差不多。

云端月悠闲坐在一旁，边吃西瓜，边看着男人在屋里忙碌。

洗完碗又去扫地，直到她教过他的工作全部完成，不知道做什么之后，他才意犹未尽停下。

云端月嗷呜咬了一口西瓜，乐得牙不见底，“以为捡了一个猫祖宗，没想是一个田螺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