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的苏墨并不清楚他已经被那些种族各异的生命体给盯上。

或许说，他已经感觉到自己被盯上，但是他并不在意。

现在的他正沉浸在通过一场场的试炼变强的过程中。

前两场，他通过观摩虚空之兽的刻影，结合他体内的虚空混沌元典以及生死不灭经，相当于他迈入了虚空法则的门槛，成功凝炼出了虚空混沌体。

踏天桥的四场厮杀，准确点说是五场。

只不过其中的一场的假身被他锤骨铸纹获得的秘术——虚空混沌神雷普化术给直接秒成了渣……

这几场的对战，不仅再度给他凡胎四境打下了坚实基础，更是让他的虚空混沌体达到了小成的程度。

可以说，这次的试炼，哪怕最终没有获得虚空之主的传承，苏墨也觉得自己已经赚麻了。

本就是血意分身偶然开启的空间壁垒获得的意外收获。

每多进一步，都是意外之喜。

现在的苏墨十分期待接下来的试炼。

“刚刚是与虚空之力凝聚的凡胎四境的假身对敌，那接下来是与换血境的假身对敌？”

可是空间转换，

他视野恢复的时候，他依旧还处在桥面上。

预想之中虚空之力凝聚的换血境假身并没有出现。

在他面前的，是一头由虚空之力凝聚的庞然大物。

这头庞然大物不是别的其他什么生物。

正是试炼第一场——悟中，那头由虚空之主刻印在巨大虚空之晶石碑上的虚空之兽。

只不过，现在宛如活过来的真实生物一样，活灵活现得呈现在了自己的面前。

就在苏墨心中惊骇不已的时候，这头虚空之兽终于动了。

它缓缓地抬起了那颗硕大无比的头颅，冰冷而无情的双眸看向了苏墨。

苏墨的目光也恰巧与虚空之兽的目光对视了起来。

很难形容这究竟是一双怎样的眼睛。

它充满了孤寂和苍茫，仿佛历经了无尽岁月的洗礼；

又透露出一种目空一切的漠然，仿佛世间万物都无法引起它的兴趣。

在见到这双眼睛之前，苏墨很难想象他会见到如此独特的眼神。

那双眼睛好像已经看透了宇宙的沧桑变化，见惯了生命的生死轮回。

突然，

“轰——”得一声巨响，

苏墨只觉得自己的意识之海瞬间炸开。

一股强横无匹的意志如同一头凶猛巨兽，咆哮着冲入他的意识之海，疯狂肆虐。

他的精神世界被这股力量冲击得支离破碎，摇摇欲坠。

苏墨只觉脑袋嗡鸣作响，眼前金星乱冒，一时间天旋地转，几近昏厥。

他的双眼瞬间失去了光彩，变得空洞无神，整个人如木偶般呆滞地站在原地，一动不动。

而那头虚空之兽只是将目光移向了一旁，它根本就没有嘲笑的意思，因为它压根儿没有在意苏墨。

就像是人一样，根本不会对他完全不在意的东西投射任何的关注。

就像你走路时根本不会在意脚下是否会有一只蚂蚁。

这头虚空之兽就是如此。

苏墨就像是它脚边的一只蚂蚁，它根本不会在意。

此刻，苏墨感觉自己如同置身于怒涛翻滚、汹涌澎湃的大海之中，四周尽是狂风暴雨和惊涛骇浪。

他就像一叶孤舟，随时都有可能被淹没吞噬。

来自于生命本能的无助和绝望，以及那前所未有的恐惧感瞬间充斥在苏墨的心头。

然而正是这股无助和绝望反而更加激励起苏墨心中的那股狠劲。

他仅存的那丝理智在意识之海中发出怒吼。

“就凭这样想要摧毁我的意志？”

“做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