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他淡声道，“我会保护不了自己？”

“那夫人——”

“我会寸步不离跟着。”

徐彻没话说了，“好的，那属下先去了，需要在哪里等您呢？”

裴酒没有先回答他的话，他微微弯腰，下巴抵着她的肩膀，侧眸轻声问，“现在难受吗？”

陆笺眨眨眼，然后诚实地摇了摇头。

“喜欢听曲儿吗？”

“……”她迟疑的点了点头。

因为在雨镇的时候，为了楚幺能够用合理的身份在那里待着，陆息就对外说她格外喜欢戏曲儿。

而她其实也不太讨厌。

“今天齐枫蓝有一场演出，我带你去看。”

听到了肯定的答案，他的唇角就抑制不住地勾起，“我是有专属座位的，什么时候去什么时候可以看。”

他现在就像是一只求表扬的小狗一样，这样蹭在她的脖颈处，眯着眸子瞧她，一眨也不眨。

柔弱纤细的手轻轻覆上了他的发丝，揉了两下。

“嗯，好棒。”

他弯了眸子，似乎是更加愉悦了。

徐彻在后面捂着脸，简直没眼看。

不当电灯泡，他还是走吧。

……

据她的了解。

现在所处的位置应该是苏江城的昆山地区。

这里是昆曲的起源地，不像南边雨镇那样连绵多雨，晨起大雾，也别有一番风味。

走进包厢，有一个正巧可以往下观望的窗户。

傍晚微凉的气息吹拂过纱帘，也吹起她鬓边一缕发丝。

正旦轻甩长袖，粉墨装饰的脸上翘盼夫君，凄凄哀哀地唱道。

“可怜是乱世啊~夫君您不曾与我白头~”

“你瞧着俊姑娘多好，只道是负了我咿咿呀呀~”

温婉的旗袍姑娘撑着下巴，目不转睛地盯着下面的演出。

一回眸，正巧和裴酒四目相对。

“……”她张张口，“唱的什么？”

“夫人或许也很少听昆曲。”他唇角翘起一个浅淡的弧度，眼中像是盛满了温柔的笑意，“是一位留洋学生爱上了国外小姐，抛弃原配的故事。”

话音似乎是随着晚风散在了夜色里，朦胧月光与霓虹灯交错之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