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垂着头抠着自己的手指，上面坑坑洼洼的血痂看着就让人起鸡皮疙瘩。

他眼神呆滞，眼镜从鼻梁上下滑些许，让他的视线变得更加模糊。

云柔从远处走来，她视线中的赵虎就像是行走在高空钢丝上的人，深渊随时会吞噬对方。

“你来了。”赵虎抬起头，僵硬的面容露出一抹笑容。

“这四年，你真的开心吗？”云柔坐在赵虎身边，她的手里转动着这个世界的学生证。

校园内的秘密，随着沈玉衡几人的深入，那股令人作呕的腥臭感愈发严重。

而在这里生活了四年的赵虎，云柔不信他没有接触过这些阴暗面。

赵虎盯着地面上石砖的纹路，似笑非笑地开口：“总比现实世界让我开心。”

云柔停顿片刻，突然开口：“你还记着你现实世界中的事吗？”

“我指的是，清晰又具体的。”

赵虎脸色微变，就像是当初精神病院的副本一样，玩家在里面久了，配合着精神方面的负面BUFF，导致他们不同程度地被世界同化。

云柔轻搓了一下手，曾经逼得她发疯的强迫症也并未完全愈合。

精神上的伤害，不是修复了肉体就能解决的。

赵虎嘴唇抽动一下，冷声开口：“所以你到底想要说什么？”

“我想说，你再不离开这个世界，就会变成副本中的鬼怪。”云柔眼神一冷，她见对方想要反驳， 直接抬起手打断对方：“主系统崩坏后，这些副本到底会变成什么样子，你和我都不清楚。”

“但是在现实世界，你的脑子至少还是你的。”云柔眼神专注地盯着赵虎，扳着对方的手腕，不让他再抠自己鲜血淋漓的手指：“你焦虑到不断抠手，不就是察觉到自己的不对劲了吗？”

赵虎身体一颤，他整个人颓然地松下肩膀，眼泪刷地一下落了下来：“我……昨天半夜突然惊醒，发现自己关着灯，对着月光照镜子。”

“脸颊笑得发僵钝痛。”

云柔眉头微皱，没有催促对方，只是抓紧对方的手腕。

适度的接触能够延缓负面情绪。

赵虎双眼睁大，嗓音的颤抖愈发严重：“我的教科书都被人撕碎了，不，是都被我撕碎了。”

“我撕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