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神之间的气氛就这么尴尬下来。

邱珠勾着发丝的手指缓缓收紧，直至扯得自己头皮刺痛，祂才露出一抹有些愤懑的神情。

“那个……容小神说上一句。”八卦龟晃了晃手中的龟壳，略微弯着腰，语气卑微地开口：“冥皇钟的警示，显然与神界众神有关。”

孢晴眉头紧皱，见八卦龟后半截话都咽回肚子里，整个人肌肉紧绷着，带着怒气地低吼着：“说明白！”

“这……”八卦龟眼睛转动着，偷感十足地看向沈玉衡。

沈玉衡眉尾微挑，算是接受了对方的求助：“意思就是让你们都回家睡觉。”

“什么？”邱珠眉头紧锁，祂看向陆东序，似乎认定了自己要从陆东序的口中得到准确答案。

这种觊觎的目光让沈玉衡脸上的笑容愈发灿烂，他轻声细语地开口：“姐姐，你是耳朵不好使吗？”

“需要我帮你治一下吗？”沈玉衡笑着开口，蓝眸里的杀意却让众神后脊发凉，他似是察觉到众人的恐惧，脸上笑意更甚：“嗯？”

邱珠深吸一口气，压下心头的烦躁，刻意露出自己精致完美的侧脸：“既然这样，我就先回去了。”

说完，蛇尾晃动着，整个人化为一缕青烟，从众神的眼前消失。

“哎？”孢晴伸出手，却只勾住最后一缕余韵。

祂低下头看着自己吞噬了两位神殿神明的人面鼓，到底弯下腰对着沈玉衡和陆东序行礼：“多谢了。”

“以后若有需要，不用丢了命的事可以找我。”孢晴拿出一个人骨口哨，思索一下递给了沈玉衡。

周围的神只也一个个敷衍行礼，撒腿就跑。

八卦龟留在最后，祂面色迟疑地走到沈玉衡面前，先是开口道谢白果和陆东序送的星石，后才话锋一转：“你们的卦象像是变过。”

沈玉衡脸色微沉，他先一步抬起手捂住陆东序的嘴，“继续。”

陆东序垂着眸子，高挑修长的身形；流露出乖巧的意味，安静地站在沈玉衡身旁。

“旧的卦象早已不可再见，但我猜其为绝境。”八卦龟努力组织着语言，导致说话速度极慢，见沈玉衡没有出现任何不耐，祂心头松了一口气。

八卦龟中间又停顿了许久，才试探地开口：“但若有旧神献祭一切，有一丝转变卦象的可能。”

沈玉衡手指微颤，一时间耳鸣目眩。

陆东序抬手捏住沈玉衡的手腕，自己微侧过头，亲吻着沈玉衡的掌心，轻声哄着：“小猫，冷静一点。”

“……”沈玉衡呆愣愣地看向陆东序。

作为神明的陆东序总是一副游走于世界之外的神情，那双眸子看向沈玉衡时温柔宠溺，却又不似爱情。

然而若沈玉衡只是他所偏爱的宠物，对方最后为什么又会付出可怕的代价，只为求那绝境中的一线生机。

八卦龟见状，也不敢再多说，抱着龟壳直接遁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