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东序眉头微皱，两人身上的黑袍光泽流转着，星辰浮现在两人身边。

“这是冥皇钟。”陆东序握着沈玉衡的手腕拉了下来，他脸上的神情略显迟疑：“我需要离开一阵。”

沈玉衡没要求陆东序带上他，反而笑着点点头：“那哥哥帮我指一下时空神明的方向，我去找祂玩。”

“……好。”陆东序指腹在沈玉衡手腕内侧轻轻摩挲着，血红的手钏在白皙的皮肉上更显幽暗诡艳。

冥皇钟再次发出响声，震荡的声音让沈玉衡的心脏猛地一缩，他晃了晃手臂，“别逞强。”

陆东序笑了下，素来冰冷骇人的眸子泛着柔光，他微低着头，在沈玉衡的鼻尖落下一吻，许下了不会受伤的承诺。

黑袍上浮现出一道特殊的星阵，陆东序直接瞬移到了冥皇钟的附近，等待着其他神只的到来。

而沈玉衡则抻了下腰，更是蹲下压了压腿，猪呢比去打一架。

————

离开陆东序的星辰领域后，神界的荒芜破败感变得更直观。

天空一片灰蒙，地面的土壤龟裂，裸露出黑洞洞的虚无。

每次行走间，都像是有无形的阻碍拉扯着双腿。

特殊的环境也让这里被一些神明称为葬神界。

沈玉衡抬起手，在空中抓了抓，因果之力没有感受到任何力量。

“真奇怪。”沈玉衡语气带着疑惑，脸上却挂着兴奋的笑意，他抬起手，一道压缩至极致的因果之力猛然砸到了不远处。

不亚于冥皇钟的爆炸声响起，藏匿于葬神界的小神有的探出头来，悄悄窥探着。

只偷看了一眼，就吓得祂们低下头，小声地交流起来。

一个长着鸭嘴，眼神清澈的小神躲在一块石头后面，祂晃动一下自己满是羽毛的手臂，小声说：“这就是被那位带走的新神吗？果然很可怕。”

祂的同伴长着略显凶狠的兔子头，头顶细长软弹的耳朵晃了晃，点着脑袋认同道：“我听八卦龟说，越是强大的神明，诞生时身上的颜色会更纯粹。”

就像是涟漪的蓝，陆东序的黑，沈玉衡的白。

鸭嘴神明揉了揉自己各种程度交错的小黄毛，有些低落：“我们这种从动物中诞生的神明，好像都很弱。”

“但是可爱啊。”含笑的声音在小神的耳边响起，似是哄神般安抚着：“看着就很乖，让神心软呢。”

“我们确实很乖啊。”兔子神点点头，细长的耳朵摇晃着，三瓣嘴抖动着。

然而在鸭嘴神和兔子神对视时，整个身体都僵硬起来。

沈玉衡蹲在祂们身边，突然抬起手分别搭在两个家伙的脑袋上，揉了揉。

果然小动物的皮毛就是软。

“别、别杀我们。”鸭嘴神直接掉下眼泪，祂哽咽着：“我们只是路过。”

兔子神更是耳朵直接耷拉下来，原本略显凶狠的兔脸陷入了恐惧的呆滞。

沈玉衡揉了揉两神毛茸茸的脑袋，淡定地开口：“不杀你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