瞑教。

天罪圣使，门下使徒？

陈然闻言，眉间皱起。

这几天里，在白杨小队驻地的学习与恶补，让他对瞑教这个组织有了更深刻详细的认识。

瞑教的人员组织，粗略大概分为四个等级。

瞑教的首领，也是实力最强、最为神秘的暝王。

据说他却从未在世间显现过真面目，是妖圣九婴钦定的人间使者，神威通天。

他手下有的十二位强大恐怖的大祭司。

再往下就是替瞑教办差的三十六位圣使。

等级最低的，就是效命于圣使的瞑教使徒，实力基本都在一至三阶。

眼前这个自报家门，自称为天罪圣使门徒，叫做方华的白发男子，就是一位三阶使徒。

可他对陈然的称呼……未免太过于客气了。

仿佛跟黎明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

陈然凝重地盯着他，极力支撑虚弱的身体缓缓直立，开口问道：“你认识我？或者说……黎明也认识我？”

他说的，自然不是字面上的认识。

因为天罪圣使黎明和这个方华，明显早就对陈然有所了解。

闻言，方华轻抚着一头白发，装作优雅，却跟黎明那种骨子里散发出来的儒雅，有着不小差距，他平淡笑道。

“您说笑了，我们怎么可能不认识您？该知道的时候，您自然会知道……”

说着，他瞥了眼九婴召唤体脚下的黄皮子，眼中闪过一丝厌恶，接着对陈然微微鞠躬道：“在下是奉天罪圣使之命，前来收缴补品，还望陈然大人您……不要阻挠。”

“补品？”陈然闻言，眼中火冒三丈，愤慨道。“你也同为人族，居然视人类同胞为妖众的补品，瞑教做叛徒的滋味真的好吗？！”

此话一出，方华明显一愣。

随后只见他自嘲一笑，摇了摇头，情绪平静道。

“陈然大人……您还是太年轻了，很多事情不是非黑即白。你要知道，并不是我们背叛了人族，而是人族……抛弃了我们……”

“什么……抛弃？”陈然眼中浮现出疑惑神色，有些没办法理解方华所说的话，但还是长出一口气，语气坚定决然。

“我既然身为镇妖师，就不会眼看你带走民众残害同胞，除非你杀了我！”

神明之力消散后，他已然是强弩之末，无法战斗，至少要缓好几个小时才能恢复。

但就算陈然还是巅峰状态，也依旧只是个一阶镇妖师，实力顶天也就二阶，绝不可能是三阶灾厄使的对手。

但他不能退。

听到这话，方华脸上的笑容逐渐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脸冰冷，仿佛这才是他卸下伪装后的本来面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