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算时间，她要是活着，应该也跟陈然差不多大了，但死前什么样子，成为魂魄后便是什么样子，小鬼魅一点儿也没长大，包括心性与记忆，都停留在那个时候。

“好孩子，让你受苦了。”陈然轻柔开口，蹲下微笑道。

听到有人说话，小女孩儿吓得一激灵，再往墙角缩了一缩，哭喊大叫道，“啊！有鬼啊！呜呜……妈妈别怕，我保护你……呜呜……”

陈然愕然，呆若木鸡。

但很快，他就释然。

要么是小女孩儿年纪太小，根本就不知道死亡意味着什么，要么就是她死前没有任何痛苦，甚至是察觉，只知道一瞬间之后，这个世界就变了。

她能做的，只有保护自己的妈妈。

整理好情绪，陈然再次开口。

“孩子，你转头看看我，我真的不是鬼，我是来救你们的。”

闻言，小女孩这才娇躯一震，犹犹豫豫回张望。

可在看到陈然那张脸时，她本就无血色的脸颊，更加苍白几分，又颤抖着身子转过头去，哭喊着。

“我见过你， 你之前想抓我妈妈，你是坏人，你便而过来。”

陈然失语。

思忖半晌后，他还是下了艰难的决定，准备告诉小女孩儿这个残酷的真相。

“孩子，其实你和你的妈妈都已经死了，包括周围你见到的这些凶神恶煞的人们，他们才是你口中的鬼魂，你也是。”

“你胡说！”小女孩果然不知道自己的状态，但即便如此，还是被一股前所未有的恐惧笼罩，梨花带雨缩在墙角。“我妈妈说人死了就会去很远的地方，可是我们还在这里，妈妈也在这里……”

陈然耐心解释道，“人死后确实会去很远的地方，可你们的情况不一样，是被下了邪恶的诅咒，导致永远困在澜城中，没办法转世。你难道没察觉到，你妈妈从来没和你说过话吗？她已经不记得你了，她在害怕你！”

陈然知道这种话，对于一个孩子来说伤害有多么巨大，但这就是现实。三魂七魄完整，越是强大的鬼魅就越难转世超脱，小女孩儿这种情况，要么被抹除干净，要么自己释然明白后散去修为，才能重新超脱。

果然，在听到陈然的话后，小姑娘看了看怀中的妈妈在不断挣扎恐惧，这才明白，原来妈妈不是怕那些伤害她们的人，而是在害怕她，顿时呆若木鸡，不知所措。

陈然连忙安慰道，“你别害怕，我就是来帮你妈妈，还有这里所有的没有意识的灵魂的，你愿意相信我吗？”

女孩儿犹犹豫豫几次，似乎开始慢慢接受这件恐怖的事情，又问出一个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