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几点，陈宏不知道。

在远处隐隐约约传来了一声又一声的梆子的声音，沿着地面穿了过来，这声音幽远却又在这深夜里面显得清晰。

陈宏这才知道，约莫是子时了。

秦婉莹还是闭着眼，不知是困了还是醉了，又或许两者皆有。

然后，她便开始问了。

“相公，假如……”

陈宏笑了笑。

“怎么你也开始假如了？”

秦婉莹没有回答，只是问出了自己想问的。

“假如你遇到一个更厉害的女生，你会喜欢她吗？”

“这算什么问题？”

“回答。”

“我不是因为你厉害喜欢你的。”

“是这样吗？所以答案是不会。”

“嗯，不用担心我会移情别恋。”

“我只是在想，不是有那种很常见的问题吗？觉得接下来的人更好，所以会奔向更好的人。”

“怎么会，在我这里逻辑矛盾了。”

“什么意思？”

“我喜欢你，所以你就是世界上最好的人，你是世界上最好的人，所以我会更喜欢你。”

秦婉莹刚冷静下来的脸又有些发烫了。

她闭着的眼睛像是两个月牙，有着好看的弧度，嘴角微微上扬。

“真是的，说得我都心跳加快了。”

陈宏突然来劲似的，喊了一声。

“让我听听！”

秦婉莹问。

“怎么听？”

陈宏不正经地说。

“我把耳朵贴上去听。”

秦婉莹只是轻哼一声。

“流氓，想得倒美，我家相公真是下流啊。”

陈宏看着头顶上的一朵云慢慢流动，遮住了月亮，月亮的光便都照到了那云上面，照得它变成了好看的淡黄色。

“我就是下流！”

秦婉莹说。

“可以啊，那你听听吧。”

陈宏愣住了。

欸？

欸欸欸？

这个回答和我想象中的不一样啊。

秦婉莹轻笑一声。

“有色心没色胆。”

陈宏感觉自己被小瞧了。

有色心没色胆，怎么可能。

我今天一定要听！

他起身，向着秦婉莹旁边挪了挪，然后看向她。

她微微睁眼，那琥珀色的眼睛里面带着羞意的同时还有着一抹调笑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