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砰！乓啷！”

奚雀在床上翻了个身，抓着被子往自己的头上盖，然后在他即将再次睡过去的时候，“哐当”一声巨响。

奚雀：………………

没完没了了是吧。

他拉下被子，抓着枕头的一角将它折叠过来压在自己的耳朵上，也依旧盖不住那“乒铃乓啷”的声音。

“唉。”奚雀认命地松开枕头，叹了口气。

算了，这种每天必备项目也该习惯了。

奚雀在床上又翻滚了两下，察觉到他动静的小黑爬上床，软趴趴地贴在他的脸颊边上。

“早啊，小黑。”

“嘶——”小黑乖乖回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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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是个很重要的日子，至少对寨子里的人来说，很重要。

奚雀撑在洗手台上，看着面前的镜子，镜子里的人表情平淡，水珠从额前的刘海滑下，顺着脸颊轮廓滴落。

他深吸了一口气，用毛巾把脸擦干，然后他没有穿平时的衣服，就只是穿着一件比较单薄的白色单衣，腰间就系着一条彩绳固定住衣襟，没有银铃。

伴随着无比沉重的步伐，奚雀一脸呆滞，食不知味地就把早餐给吃了，然后又回到了自己的房间。

盛肖看着奚雀离开的背影，低头看了眼还剩下不少的早餐，有些疑惑。

奚雀有点不对劲，他平时的步伐都是很轻快的，而且早餐不会剩下那么多不吃的。

最重要的是，他还没喝牛奶呢！

谢无忧今天也安静得异常，他就一直盯着奚雀离去的身影，一句话也不说。

奚雀回到房间后，重新坐到梳妆台前，打开了桌上摆放着的，许久没有打开的盒子，里面是各式各样的颜料。

旁边有笔，但是他选择伸出了无名指，在指腹上沾了一点红色的颜料，然后在两只眼睛底下分别画了一个倒三角，直直延长到下颚。

用剩下的颜料在鼻梁上打横画了一道杠，继续沾了点红颜料，在下嘴唇的底部边缘开始直直往下画，下巴，脖子，胸前，都留下了一条红色的印记。

最后奚雀拿起旁边的笔，沾了沾颜色，凑近镜子，已经非常熟练地在额头的正中央画了一个倒着的月亮，然后往右挪，在眉毛上方作为一个起点，通过眼睛，一直到那个倒三角，绕着它的底部，画了一条弯弯曲曲的线。

他不太会画这个，兜兜转转，抖着手才勉勉强强画了一条蛇的形状出来。

奚雀看着镜子中脸上覆满图案的自己，想了想，闭着一边眼睛，用手指剩下的颜料从眼皮中央往眼尾拉出了一条线。

“咚咚。”有人在敲门。

“进来。”

盛肖端着杯牛奶就走了进来，看到脸上色彩秾丽的奚雀愣了一下。

他走到奚雀身边，一边将牛奶放到桌上，一边用有些灼热的眼神打量着奚雀。

这个脸绘，他好像在那个小老头的脸上看到过。